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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晚上，趁着祁与陆笙玩闹，陆启沛便留在了房中奋笔疾书。

拆的旧灯笼已经堆在了一起，新制的大红灯笼颜艳丽，正被仆从一盏盏挂在廊——回廊不不矮，只是挂灯笼的话，也不需人搭着梯一盏盏慢慢去挂，仆从们拿着的竹竿，架着灯笼上的锁扣便能直接挂在廊的挂钩上。

年底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，似乎只是转的功夫，皇帝便宣布封笔放年假了。

那竹竿架着的红灯笼左晃一，右晃一，看得一旁的仆从纷纷后退，就怕一不小心被竹竿扫到了波及。至于灯笼会不会被碰坏却是谁都不在意，驸逗孩开心，一个灯笼不算什么。

当然，闹得也不仅仅是外面的街，各家府邸之中同样火朝天开始了新年的布置。

陆笙笑呵呵的反手抱住了陆启沛的脖颈，脆声答：“看挂灯笼。”

灯笼是不算什么，只那兴致要挂灯笼的小孩儿却经不住打击。片刻后

梁国朝堂的惯例，皇帝封笔一般是从腊月二十七一直到正月初九，偶尔会有偏差，不过放假的日是差不离的。而这足有小半月的假期对于朝臣们来说，简直难能可贵——一年到也就这一回了，其余比如冬至，比如万寿这样的节日，都只休朝一天，还不一定能休息。

陆启沛难得空闲，也乐得陪她玩，便让仆从拿了竹竿和灯笼过来。陆笙见了立刻将兔推给了仆从，自己举起竹竿跃跃试。只她年纪还是太小了，唯一的力气还是这两月抱兔练来的，举起的竹竿挑着灯笼就左摇右晃，完全凑不到廊。

小孩都是喜凑闹的，陆笙当然也不例外。尤其这一年来她被祁教养得很好，没了最初的拘谨后，也变得活泼起来。而年关时大家都很忙，芷汀忙着使人打府邸，祁和陆启沛则凑在一商量年节礼单。后者比起前者来说，便显得无趣许多，小孩儿当然就跟着芷汀跑了。

小团闻言睛霎时亮了，搂着兔直：“要试，要试。”

年前京中又了两场雪，将天地都覆盖在了一片纯白之，不过这并不妨碍人们过年的，冬后便沉寂了许久的街都随着年关的临近变得闹起来。

公主府这两日也闹起来，时常便能瞧见芷汀站在院中，吩咐着仆从布置这里打哪里，忙得不可开。偶尔还能瞧见一个小团跟在她后，东跑跑西看看，凑闹凑得不亦乐乎。

芷汀正指挥着人将廊的旧灯笼换成新的大红灯笼。她沿着回廊走了一圈监督众人活，小团就仰着小脑袋看闹，一脸的兴致。

其实没什么好稀奇的，但陆笙看得兴致，陆启沛见状便问她：“阿笙要自己试试吗？”

陆笙去岁过年还是在陆府，那时她娘已经病重，过年对于她来说也就没有留多少印象。不过以她年纪本来就还小，如今她娘的模样都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了，就更别提从前过年的事了。所以小团现在看什么都新鲜，什么闹也都想凑。

觉得把辞官奏疏先写了备着也无妨。

抱着兔仰着脑袋，小孩儿看人换灯笼，丝毫没注意到后忽然现的脚步声。直到一双手托着她腋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，落了一个充盈着梅香的怀抱中：“阿笙这是看什么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