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大他爹都没过他，现在反而要把他拘在家里习武了，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。

这话说得几人都是皱眉，可还是有人站来打了圆场：“话也不能这样说。以往咱们一群人都是一起玩的，这回要是独独抛孙度像什么话？大家都是兄弟，他来不来是一回事，咱们去不去找他就又是另一回事了。”

孙度家是行伍，之所以能和这群人混在一，还是因为他从小惯吃不得苦。大后承父业是不必想了，却也不能待在家里荒废着，就被他爹扔去了国监。可惜最后文不成武不就，倒跟一群纨绔混了个熟，如今也是这秦楼楚馆的常客了。

几人听得倒一凉气，忍不住：“不是，孙度那小从来吃不得苦，他爹不是早就放弃他了吗？怎么现在二十好几了，反而又被抓回去练功了？！”

有人不耐烦听这废话，当便招手叫来了守在门的小丫，问：“你们楼里还有位置吗？”

闻言便有人说：“听说他是被禁足了。说是不练好他家那枪法，就不放他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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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人说笑两句，气氛变得轻松许多，便又有人提起了之前说到的孙度：“你们说孙度那小到底怎么回事啊？秦卿姑娘一个月才登台献艺一次，他之前可还等着，这会儿倒是不来了。”

几个公哥果然没将这小钱放在心上，听到还有雅间就都兴的跟了上去。不过还是有人抱怨了一句：“平日里这雅间还好，登台献艺，雅间离得远就不如大堂里看得清楚闹了。”

书画琴棋诗酒，文人墨客所好大多便包涵在这七样之中，而芳楼的姑娘们即便不是各个惊才绝艳，但上得了台面的大多都有一样专擅。

一个青年皱着眉有些埋怨：“我就说该早些来的。秦卿姑娘每次献艺，这芳楼里都是一席难求，咱们来这么晚，哪里还有什么位置？”

小丫十三四岁的年纪，穿着一绿裙，梳着两个双丫髻。她容貌只能算是清秀，比不上楼里姑娘的艳丽，不过一双睛却是灵动非常。此刻目光飞快在众人上扫过，便笑：“堂上都坐满了，不过楼上还有两个雅间，几位公请随我来。”

对于喜好附庸风雅的文人来说，这样一家青楼的引力是毋庸置疑的。许多人甚至并不是为了些什么，只是想寻个风雅之地饮酒喝茶，也会选择去芳楼——从这个角度来说，当初陆启沛被人拉去芳楼倒是一也不觉得突兀了，甚至旁人听了也只会觉得风雅。

当此日，正是魁秦卿登台献艺的日，没等天黑芳楼里已是座无虚席。

她连问都没问就在前面领路了，显是认几人非富即贵，不会付不雅间的银。

姑娘们，陷温柔乡的男人更是什么话都能。

芳楼便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，楼里的姑娘不止空有貌，更是各有技艺。

一群人议论纷纷也猜不个所以然来。直到小丫将他们领了雅间，周遭少了外人耳目，这才有人神秘兮兮的说：“我听说，拘着他练枪只是幌，孙家只是不想让他来而已。”

旁边闻言就有人接话笑：“还有位置就不错了，再晚些咱们连门都不用了。”

几个客人来得稍晚了些，一门便瞧见这满堂的闹，顿时站在门就有些踌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