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闻言沉默了，骤然生了一无力。

祁去东见过太后没两日, 他果然还是跟着朝廷新任命的统帅一同去了北疆。

秋雨飘落，将她低喃的声音打落在风雨间，除了她自己再没旁人听见。

太对上她视线，严肃冷的面容终究还是几分，可他的决定却是不容置喙：“不行。”斩钉截铁的答完，才又：“北疆需要有人稳定军心，父皇不能去，便只能孤去。”

抬手扯住太衣袖，祁难得绪外漏：“皇兄，战场凶险，不去不行吗？”

对此，祁很是担心，怕他再重蹈前世覆辙。可有些事却也不是她能阻止的, 便只能太走前再三叮嘱, 甚至还亲自跑去皇帝那边替他求了更多的羽林护卫随行。

祁想说，前世你也只是去北疆走个过场，结果就能瘸了回来。如今北疆的局面且不是前世可比，你是不是得把命都留在北疆了？！

太听她这般叮嘱，终于忍不住笑了一：“知了，你且放宽心。”

听到太的请命却犹豫了，半晌后才：“此事不急，先将主帅议定。”

太见她咬着不语，最后的冷也维持不去了。他像幼时一般抬手摸了摸祁的脑袋，放了语气安她：“只是待在后方稳定军心罢了，不会有危险的，别担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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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末的秋，天气本就转凉了，一连几日秋雨更是使得天空黑蒙蒙一片，便如京中众人此刻的心，让人看一便觉压抑。

皇帝对太显然比对三皇看重太多，以至于在如此局势，依旧不愿他以犯险。可无论皇中的上位者们如何决策，当季大将军战死的消息传遍京城后，恐慌的绪却是传播开来。

太自公文中抬起来，面对祁少见的皱眉严肃：“此事不需皇妹过问。”

而另一边的皇之，祁却是冒着秋雨赶去了东。一前殿大门，顾不上自己裙摆的濡，便匆匆行到了太面前，劈盖脸便问：“我听说，皇兄你要请命去北疆？”

笑过后想起了什么，太又从一旁暗格里取只木盒递给祁：“你婚期也近了，皇兄此去恐怕赶不上与你送嫁，便先将贺礼送给你吧。”

然而这些话祁却不能说，她甚至也不能指责太不顾自安危，偏要往险地而去。所以最后她也只咬了，叮嘱：“皇兄此去，多带些护卫。尤其战场上刀剑无，暗卫都来不及阻止救人的，不如贴的护卫好用。”

皇帝对太没什么不满，自然也十分上心, 并不需要祁叮嘱便已经加派了许多护卫人手。那上心程度与前几月三皇离京时相比, 简直让人怀疑后者不是他亲儿。

祁见他如此，便知他北疆之行八成不可更改了。可看着前虽则忧心，却仍旧意气风发的太，再想想记忆中那个瘸了失魂落魄的人，她又如何能不为所动？

陆启沛负手站在廊，抬望着外间飘落不歇的细雨，终于忍不住低声呢喃：“连季大将军都战死了，他难真想领着戎狄兵打来京师……”

第64章 芳楼

可旋即，这无力又变成了怨愤，对造成如今局面的罪魁祸首谢远的怨愤。

“可我还是有些担心。”祁捧着杯茶坐在陶然居临湖的窗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