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里又只剩陆启沛一个人了,她静静地站在原地良久,忽而便站在原地无声的笑了起来,笑着笑着又抬手捂住睛落泪来。
功名利禄,权势富贵,以及那背后蝇营狗苟不可言说的一切,现在想来何止是令人作呕。
陆启沛胡的了,心中惊涛骇浪未平,面上却已然学会了不动声。正好翻倒的座椅也被阿鱼扶起来了,于是便摆摆手:“我知了,你先去吧。”
陆启沛想问的哪里是什么时辰?看看外面的日她也知是午后了,她想问的是其他。于是目光在被她碰的书案上一扫,又问:“对了,今天是什么日了,近来温书温得我都不知今夕何夕了。”
阿鱼眨眨,不明所以的问:“怎么了,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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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他当至亲,他却拿她当工!
陆启沛蹙着眉,似乎犹豫了一,突然伸手碰了碰阿鱼的手臂。然后又在对方越发迷惑的神中收回了手,声说:“没事,只是睡迷糊了。”顿了顿,又问: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将脸上的泪痕,即使眶还红着,少年的目光也渐渐定了起来。
阿鱼果然不疑有他,便答:“公别急,今日才二月初一,距离闱还有好几天呢。先生也说您文章得已经很好了,您可别熬坏了,到时候才是得不偿失。”
陆启沛在重生后的第一个时辰里,狠狠地哭了一场,哭逝去的亲,也哭过往的天真。不过当泪落尽,曾经所在意并为之受伤的一切,便也被她彻底的抛了。
回来了,她回来了,在死在至亲的胞弟手中之后,她竟回到了过去!
而现在抛开了这些,束缚在她上的无形枷锁也就随之破碎了——她没想过报复,但她也不会再留在这里。她不会再辛辛苦苦的读书科考,就为了给她那不成的弟弟争一个功名,更不会为他拖了另一个女!
阿鱼关心了一句,也就听话的退了去。
陆启沛从来不是个蠢人,她能在科举中独占鳌,她会在琼林宴上夺得皇帝赏识,本就足以证明她的优秀。最后她会死,只是因为一叶障目,从来也没想过要防备边至亲至信之人。
陆启沛觉得,自己的人生真是个笑话。她生来便失了父母,唯一的亲人就是同胞的弟弟,那是她的至亲。他们一同生,一同大,一同读书,一同学艺……可以说,这个弟弟占据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。
陆启沛被这一声终于喊得回了神,空的黑眸里渐渐有了神采。她扭,看向了扶着她的丫鬟,中的神复杂难明,好半晌才哑着声音喊了一句:“阿鱼?”
阿鱼见陆启沛似乎恢复正常了,便俯去替她整理衣衫,同时答:“还没到未时呢,公只是小憩了一会儿而已,不必在意。”
似浑浑噩噩过了三两日,陆启沛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。阿鱼着急得不行,请了大夫来看,也只说是陆启沛忧虑过度,可开了安神汤
陆启沛呆呆的坐在地上,满脸迷糊,好似回不过神来,后是被她带得翻倒的座椅。
书房里的响动惊动了外间的人,小丫鬟匆匆推门跑了来,见着陆启沛呆愣愣的跌坐在地,也是惊了一。她赶忙上去将人扶了起来,着急问:“公,公,你怎么样,没事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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