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铮没有回，仍是望着窗外，片刻后才低声回答：师父上伤痕甚多，我之前从未特别留意过他左臂，如今想来整条手臂好像都是浅浅的疤痕。

她重新泡了茶，斟了一盏慢慢喝着。

年行舟瞥了像尊石雕一样立在窗前的人。

你师父，手臂上有刺青么？她问。

泽想了想，迟疑：这我倒还不是十分清楚，以前曾听过有人大致说起，好像有几方式，最便捷的是以极准的力冲破脑海中相关气，但据说很危险，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不要采用这方式。

夜阑人静，移星换斗，小院外的梧桐落叶堆了厚厚一层，并没有人造访的痕迹。

泽轻叹一声，继续：他说他之所以把这些告诉我，是觉得渠山氏的这些恶行，多一个人知也好，不过离去之时他再三叮嘱，让我之后不要在说书时提到渠山氏，以免召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
喝的茶再次续上，问：那二哥还知些什么？这些消息的来源可靠吗？

泽咕嘟嘟将茶喝了个底朝天，先回答了她的第二个问题，一年多前年姑娘拜托我后，我便时时关注渠山氏的消息，一般在说书时会顺带讲一两个渠山氏的传说，大约三个月前，我与璟娘云游到雪雾洲时，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剑客在茶会后留了来，与我聊了一宿，这位剑客不许我透他的姓名和份，我只能说，他所说的，十有八九是真。

那二哥知渠山氏生活在何方么？年行舟问。

年行舟微微一笑，也就不再多言。

薛铮忙：我知了，多谢二哥。

年行舟立即看了他一。

年行舟思忖着，这么说来，这位剑客应该可信，他说的有理，倒是我之前考虑不周，若是真给二哥添了什么麻烦，那才真是后悔莫及。

他苦笑一声，接过茶一饮而尽，朝她看过来，我现在，很想找回五岁之前的记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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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倦，这场谈话也接近尾声，泽夫妇又与年行舟聊了几句青宴山近况，便准备起告辞。

你想好了？你师父既然想办法封住你的记忆，也赶着在你接受刺青之前带你

泽叹：谁说不是？对了，还有一件事，每个渠山氏的族民，五岁之后便会接受特定的刺青，这个刺青一般刺在左臂之上，刺青各不相同，以作为族民个的份象征。

泽夫妇走后，薛铮来到窗前，静静注视着斜对面的形。

一直垂眸思索的薛铮这时声问：二哥见多识广，我想问问您，一个人的记忆被封，可有什么法在最快的时间解除封印？

泽忙摆摆手，我们一家的命都是你们青宴山和丹青阁保的，如今蓁儿还拜在你大师门，咱们既是一家人，就不讲这些客话，再说我也没说渠山氏什么不好的话，都是在捧他们。

瑾娘这时在旁轻叹一声，人都有对自由的渴望，这些极个别的叛逃者，勇气实在可嘉。

据那位剑客所说，他们从前并没有固定的居所，每隔一阵便会举族搬迁，泽回答，所迁之地都是人迹罕至，极之偏僻的苦寒之，近几十年或许是为了获取乌云石，似乎一直在天栩洲附近，只不知他们后来又搬迁了没有。

她斟了一盏茶，起过来递给他，也往窗外张望，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。

嗯我知了，年行舟诚恳谢，多谢二哥二嫂。

泽歇了歇，又继续讲：渠山氏的族民，大分受到统治阶层的蛊惑，心甘愿受其驱使，生活清苦，没有自由，但也有一分人已经觉醒，只是被叛逃者的场所震慑，不敢有所行动尽如此，还是有极个别的人想办法逃囚笼，就算落得那样的场也在所不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