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岁这年拥有了一场自导自演的，也拥有了一不被评判或玩的。

邵时渊是世界上最好的人，他的判断一定是对的。

甘霖想，他一定是对的。

他耳边时时传来的窃笑和不怀好意的打量都渐渐远去，像一个不被关心别的初生婴儿，在温的襁褓中酣眠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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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霖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神采，没了偶尔令人侧目的疯狂，第二天一早就拎着行李回了校旁租住的公寓中，没有多加关心此后为期不短的哥哥与邵时渊的分手拉锯，决定积极参与大学生活，慢慢摸索往后要以怎样的姿态活去。

余枫肯定会卖可怜，或者死赖脸行一些恳求，再不济也要讹邵时渊不少东西，甘霖一想那画面就觉得恶心。跟舅妈打电话多少还是被迫听了一动静，舅妈在说舍不得邵时渊这么好的儿婿哎，甘霖稍一想就知一定是余枫搬家说话，邵时渊肯定顾及他面不说破分手原因，甘霖有时候也真烦邵时渊那尊老幼的，一边温声答应舅妈帮哥哥调解，一边打开邮箱给邵时渊发了封邮件。

十月余家过得愁容惨淡，他倒是在学校加了几个社团，有事没事一起去爬山，认识了不少朋友。甘通海，也就是他大伯，恭喜他考上本市的大学，提了辆车给他，顺便念叨了几句怎么学的园艺，以后卖啊？甘霖笑嘻嘻地说是啊，甘通海也没办法，只表示迎回甘家啃老。甘霖觉得万事都顺心的。

十一月中旬的时候他空回舅妈家吃饭，他哥也在，看上去的确神不好，对甘霖的态度倒没什么变化，甘霖心想邵时渊果然没告诉他是自己领人捉的。

一的时候座机响了，舅妈接了电话，大惊小怪地喊余枫，说是时渊在楼呢！你快去！余枫还没来得及换鞋，邵时渊的声音就从大喇叭座机里传了来：

“不是找余枫，叫一甘霖。”

第五章

“因为你在哭啊。”

甘霖楼的步很快，跑到一楼又放慢了，变得很犹豫，低着不太敢找邵时渊，就听到一声喊。

他抬望过去，邵时渊穿着咖的风衣，摆垂至膝盖，地站在黑大众旁，却不是很标准用力的一站立姿势，而是很随的，和他垂晃在初冬凛风中的衣摆一样，凌厉而又慵懒。

甘霖一时间看得有呆，好像邵时渊的已经化为他态的一分，时时，也就成为一自然而然，已无需刻意。

邵时渊似乎很满意他的表，戏谑地眯了起来，平日那斯文劲在甘霖面前总能轻易变成刻薄，跟辈说好话跟人说话的嘴一掀：“怎么，想看我面？”

还记仇。

甘霖尴尬得恨不能遁地，他有时也不懂自己偶尔显现的神经质与诡谲的冲动，等清醒过来了又会以一个正常男孩的心理唾弃自己。他没吭声。

邵时渊打量了他几秒，垂收敛了仅对甘霖显示的恶劣，像他们刚认识的那样，像个哥哥一样，温声说：“过来，我们聊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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