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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没生,但应该快了,爸妈你们在病房等着吧。”他回复,用的是最平常的语气,只是打了几个字就好像耗尽了全的力气。
何止担心,他是真的怕了。
但哪怕是这无力也让他自责。
只是静静地笑,唐宁便惊醒,抬起懵然看着她,一双睛红得不像样。
昨天夜里,他被带产房的时候,外面又开始雨了。手术室外的走廊上有扇窗开着,涌的空气。上的防护服已经脱了,里面的衣服被汗浸透,但他还是觉得浑冰冷,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,不知应该去哪里,也不知还能什么。直到看见手机上屠珍珍发来的消息,问他产房里的况,他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零,是第二天了。
后却还是输了。胎心两次疾降,从一百六掉到八十,再掉到六十,监护仪一直在报警。她完全了节奏,抱着唐宁痛哭。
唐寻,英文名 Donald,小名唐纳德,简称阿德。
第162章 十年几十年的故事
手术之后需要平卧,病床上连个枕都没有,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,只见两个光,像一大一小两个猕猴桃,形状一模一样,仅有尺寸上的区别。
“醒过来,余白,你要是有什么事,我怕有人来暴力伤医……”
等到真正清醒过来,已经是午后了。耳边有挥之不去的低频白噪,以及规则现的蜂鸣,许久她才意识到那是监护仪发的声音。
“余白,别睡,你老公和儿都在等着你……”
但有人一直在跟她说话,扰了她的好梦:
有人握着她的一只手,趴在床沿上盹着了,床边透明的塑料盒里还睡着一个小人儿。
从清晨院到那个时候,差不多过了二十个小时,这二十个小时里,她经历了什么,接来还会发生什么,他难以想象。
“担心了吧?”她轻声问,晃了晃他的手。
从那个普通又不普通的时刻开始,余白半梦半醒,是因为麻醉的效力未尽,也是因为疲劳和失血。仅仅几个小时之中,她好像经历了许多,记忆却混轻浅,也许说过些什么,过后却又一句都不记得了。
她又笑了,想问:你这说的到底是唐宁还是王清歌啊?
别男,重 2510 克, 48 厘米,阿氏评分 10 分,生在那一天的凌晨。
助产士叫来医生,判断之后,把她推了手术室。周围的一切突然安静来,像是浸在一泓温的中半梦半醒,她不知是麻醉的作用,还是在麻醉之前就已经开始了。
她看得笑来,心说这人莫非就是为了这个效果才在看守所里剃的?
那一刻,他心里只有一个人,一件事,一个念。
她只等他说一句“也就一般”,他却没能合这次演,握着她的手,半天没说话来,到最后也只是了。
天放了晴,初夏明丽的日光从病房遮帘的隙之间照来,炽又宁静。
仅仅二十分钟之后,孩离开她的,又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开始啼哭。虽然看不到,但她还是静静地笑起来,闭上睛,只想睡过去。
这场面似曾相识,就像两年前他车祸,她摸黑去病房里找他的那一次,但位置对调,同样的台词换了一个人来念。
余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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