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宁还是没说话，只是拉她站到脂秤上。她知这是什么意思，白数字显示在镜面上，和三十二周的时候一模一样，他去的这段时间，她的的重一斤都没。

他已经拉开车门坐好了，说：“我就去四个礼拜，又不是四年。”

他没来之前，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撑得去的，就好像那天在吴东元面前说的那样，哪怕批捕，补侦，起诉，一审，二审，再到申诉，全都来上一遍，怎么样都可以。但现在想起来，真的是后怕，她一分钟也不想再等去了。

地方，又或者两者皆有。

余白施施然睁开，看到他的笑脸，好的画面。但一秒便是胃里响雷，肚波涛。

陈锐送的去晦气大礼包忘在车里没拿上来，柚叶煮什么的迷信活动自然也就罢了。她只是轰他去洗澡，把他换来的那衣服扔了，而后叫了外卖，吃了饱饱的一顿。

但唐宁还是没动地方，只是静静抱着她不放。余白靠到他怀中，觉到他腔的起伏，突然也有些动容。

只是这几个字，就让她难以自禁。她抬吻了他，而他给她更火的回应，直到呼在一起，两个人都尝到中咸涩的味，才忍不住停来大笑。

她去浴室洗漱的时候，唐宁一直在旁边陪着她，帮她，发。她涂油的时候，他仍旧站在那里看着，一言不发。

“怎么这么久才来啊？”她没话找话。

“里面要签字，领个人品，门武警还得再查一遍……”唐宁解释，难得一见的正正经经。

但唐宁仍旧没有接招，只是抢在她前面绕到驾驶员座位那一边，对她说：“我来开车吧。”

“发你路费没有？”余白又开玩笑，心想要是照每公里两五的标准，正好能买一张回家的地铁票，规则真是一神奇的东西。

“是不是很奇怪？”她笑问，看看镜里的自己，晚期的肚有挣脱地形引力的荒诞。

唐宁大笑，她差跟他打起来，但很快又尽弃前嫌，一同回到家中。

“我回来了。”他在她耳边。

但既然人已经来了，又何必再演苦戏呢。想起看守所门

“余白，”他又重复了一遍，“我回来了。”

余白伸手摸摸他的脑袋，说：“不是好的吗？本来肯定要超标了。”

他跟她一起看着那一串数字，而后从她后抱住她，埋在她肩上。

“嗯……”她一泪涌。

而他捉住她的手，把她拉近，带怀中。

“你行吗？”余白笑问。

也许，这就像她曾经对他说过的，电影里最好的场景总得有几年几十年的故事铺垫到那里，每一次对视，每一个动作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意思的，所有的等待，思念，快乐，难过，都在其中了。

从远郊到市区，余白已经在副驾驶位上睡着了。直到车开小区地库，她还是没醒，是真的累了，也是真的放了心。

“看上去像关了四年的……”她总算找回一互相抬杠的觉，坐到副驾驶位上，伸手摸了摸他短到极致的板寸，型倒是不错，就是有扎手。

“到家了。”他凑在她耳边轻声。

唐宁看着她睡，陪她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，才把她叫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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