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等了三天，邵杰才在“理博”的办公地被警方传唤。

孟越在旁边看得都快拍桌了，直到陈锐再开，才知他还有后话没说完：“余白你这字也太草了，现在就去写个电稿给我，我今晚改来，明天去网监大队。”

在那短短一分钟里，余白经历了欣喜若狂，失望，又不得不佩服。邵律师果然了得，心细活儿好，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追查到他上。

虽然现在的银行都必须实行 KYC政策，但邵杰不是收钱的那一方，不需要在二级市场变现，也就不会留任何真实的份信息。在这比易里，警方只能找到申辉，以及一个转了币给申辉的数字份，但就是联系不到他上。

余白回，一时间还当是自己听错，一直把 306 条挂在嘴边的陈主任也要在侦查阶段申请调查取证了。

“但平常那些黑客都是怎么被抓住的啊？”她倒是想不通了。

坏消息是邵杰被传唤之后，仅仅过了十二小时，人就已经来了。至于理由，同样是“证据不足”四个字。

你要是不愿意，那我来，”她看着他开，“虽然我是他的妻，不能会见、通信、阅卷，但法律意见应该还是可以的。”

“好啊好啊，你来你来。”陈锐一答应，一副无事一轻的表。

好消息是唐宁和胡雨桐即将获释，理由是证据不足，案被撤了。

二十四小时之后，陈锐再去网监了解案，带回来一个好消息，一个坏消息。

余白其实也明白现实的确如此。邮件的 IP 都经过伪装，本无法证明其实是他发的。而支付给申辉的比特币，是通过一个境外平台的场外易。关于这个，上次在 H 市看守所里，周谦已经给她上过课了。比特币的私钥是随机生成的，由此推算的公钥和地址也基本上也相当于随机数。而且，场外易不像国的易所需要实名认证，完全可以隐藏持币人的真实份。

就是在那天上午，余白跟着陈锐去了网监大队。

那天晚上，余白在事务所留到很晚，和陈锐一起把材料写完，并因此错过了数胎动的功课。半夜回到家里，她看到床那本本，但又实在困了，犹豫了一秒，果断关了灯，倒睡去。梦里，唐宁回来检查她的功课，骂她偷懒。她还嘴，两人吵了一夜。

那时已近傍晚，江南的黄梅天，霾，闷，飘着雨，隔着前挡风玻璃就看见一片红的刹车灯开在雨幕里。

不过，就算想不通，余白也顾不上了，即刻跟着陈锐去看守所接人。

第二天早上醒过来，她有好一会儿都以为唐宁是真的回来了，直到翻过去，看到床的另一半，整整齐齐，没有人睡过，一颗心才又空地沉去。她静静躺了一会儿，然后拿过床柜上的本，虚作假补上前一天的记录。因为她知，他很快就要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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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走走停停，许久才到目的地。陈锐了车去接人，余白坐在车里等，隔着一条路看着对面那一沥灰的

“一般都因为三次元留线索，要么收钱，要么收货，”陈锐开导她，“在这件事上，邵杰两样都没沾手，一咬定不知，什么证据都没有。”

余白有些意外，早知陈锐这人怂，但真没想到怂得这么坦率。她没再说什么，，起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