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话的人是王清歌，这个案她第一个接手，所有况都很熟悉，从证据到笔录，再到自己理清的时间线，陈述得一清二楚。

如果真是那样，她恐怕是顾不上唐宁了，连自己还能不能好好说话都不敢保证。

余白没说什么，一切遵命照办，拿手机先打通了王清歌的电话，又 -call 了陈锐的号码，切换到免提状态，放在桌面上。

三个人先后了书房，唐嘉恒让他们坐，隔着一张写字台，不像家里人聚会，倒像是找大合伙人汇报工作的景。

两人车上楼，她站电梯里还在想待会儿应该怎么开，要是这父俩吵起来又该怎么办。等电梯升到唐家那一层，Plan A，Plan B 都有了。只是没想到门往两边开，唐嘉恒就在门等着他们，开便：“书房聊两句吧。”

“当然，那是她的案嘛。”唐嘉恒看看他，反倒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比较奇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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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不是余白预想中的场景，她以为唐律师会比较委婉地提来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开门见山，说不定等会儿一书房就是一句：你们别再往挖了，就当成普通的故意伤害去辩吧。

“所以呢？”唐宁打断他问。

几条线路同时静默，没人说是，也没人说否。

理由就是那么简单明了——也有人找他打过招呼。

余白在桌面抓住了他的手。

等她一番话说完，还是唐嘉恒开，说：“你们应该都知侵的案有多难吧？”

唐宁答说：“余白也一起。”

还没等陈锐开，余白便简单解释：“唐律师、唐宁、王清歌都在线上，我们谈一柯允那个案，方便吗？”

只是陈锐在这件事上的立场究竟如何，她到现在还是没想通。如果担心王清歌年轻不懂事一查到底，那为什么要把她拉这个案里，她其实也不是那么“懂事”的人。

“……再回到这件故意伤害案，”唐嘉恒没有理会，只是继续，“被告人柯允并不是侵的受害者，也不是在侵现场见义勇为。仅凭他的年龄和自闭症，本已经可以得到轻判。如果神鉴定结果来，他当时是无刑事责任能力人，那就是住院治疗，不涉及刑事罚。也就是说，就算证实了其中的确存在侵的节，是他打伤翟立的动机，对他行为的定和量刑也不会有

一首《可惜不是你》唱了一大半，那边方才接起来。

余白当然不放心。

从他的语气里，余白一丝意外都察觉不到。那一瞬，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，陈锐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会觉得这件案没那么简单，王清歌一个人不来。

陈锐顿了顿，像是另找了个清静些的地方，回答：“方便，你说。”

唐嘉恒接着说去：“而且时隔多年，证难以采集。受害者都是幼童，又是特殊人群，恐怕连像样的证词都没有……”

“先说一现在什么况吧。”唐嘉恒开了个。

车之前，余白拉着他的手摇了摇，说：“一会儿先把事问清楚了，千万好好说话。”

重新找了个位停好。

唐宁“嗯”了一声，说：“你放心。”

唐嘉恒好像还嫌工作气氛不够，又加上一句：“余白，你现在打给陈锐，我们一起谈，这件事跟他也有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