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走之后，她就跟唐宁玩笑：“林董这又麻烦了，你把大客都得罪光了，接去乐欧的生意肯定没我们的份。”

唐宁也惋惜状，说：“到底还是没能挨上律师收费最的罪名，辜负了唐律师的殷切希望啊！”

但真的是辜负了吗？余白并不这么觉得。

她不禁想到在法学院念书的时候听教授说过的话：

如果只截取一个短暂的片段，法律意义上公平正义有时候会显得并不那么公正。

但只要放更的时间，更大的范围，就会发现这明确、规范、统一的公正才是自洽而且最优的。

正如这一次，就是因为唐宁这个“吃黑饭护漆”的律师，为林旭辉这样一个看上去就很活该的人洗脱了故意杀人的罪名，收购“奇途”的幕才得以公之于众，米拉被杀的案件也才很快回到公安机关继续侦破。

案件退回侦查之后，警方重新排查了米拉边的熟人，终于又锁定了另一名嫌疑人——她在乐欧乐园的演搭档，安东。

引起办案警员注意的，是合租室友突然想起来，米拉曾经无意中提过她小时候就认识安东。但安东在此前的笔录中明确表示，他们俩是到了乐欧乐园才认识的。

而再次被警方传唤时，安东刚刚辞职，正打算跟着一个舞蹈团去了另一座城市演，似乎试图用一自然而合理的方式越走越远，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。

恰如余白之前担心的一样，如果真的等到审才排除林旭辉的作案可能，这个人说不定早已经离开中国了。

调查之后，更加关键的证据随之现，那是一双四十一码的鞋，就放在乐欧乐园为演员提供的宿舍里。

也许因为沾染的血迹并不多，安东离开犯罪现场之后，又为了躲避摄像在树林里走了很一段路，没有注意到鞋底有什么问题。事后，他只理了衣服和，留了那双鞋。

经过鉴定，警方在鞋底发现了血的痕迹，纹路与现场留的脚印也对上了。

面对这些证据，安东终于说了。

在前一次调查中，他曾在笔录里叙述，自己曾经看到过米拉上的伤痕，问她怎么了？但米拉回答：不关你的事。

他发誓这句话是真的，只是并非事实的全。

他们俩的确在俄罗斯就认识了，而且是恋人。安东来华已经有几年，六个月前才把米拉带到乐欧乐园面试工作，但一直没有公开两人之间的恋。

最近一段时间，他渐渐发现米拉的变化，偷偷查看了她的手机聊天记录，从中得知了她和林旭辉的关系，并且看到她约林董那天晚上在度假村的房里见面。于愤怒，他也去了度假村，并在林旭辉离开之后房，与米拉发生角，失手杀了她。

足迹对上，供述有了，现场也已经指认，但还是有一些细节显得那么违和。

比如，米拉手机上没有接通的110报警电话是为什么打的，又为什么挂断了？

比如，第一次去房的安东怎么会知如何完地避开摄像？

比如，愤怒的他为什么等到林旭辉玩完全离开之后才房？

比如，案发当时他穿着一双Church’s 蒙克鞋，售价好几千块，与他二十四岁来华务工的经济状况不慎符合。

但安东始终持现在的说法，没有给更一步的解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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