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成亲的时候啊，日过得还说的过去，吃穿用度什么的都还好。

后来啊，我表哥就充军了，连带着我们家也倒了，我那仨缺德媳妇全跑了，我们家那宅也让人走了。

再后来啊，就连孩也不认我了，我也没钱，日是越过越不好过，然后我就搬城西去了，了一间小破房凑合着。我还想呢，至少不用我夜夜劳了，结果他们仨又找着我，堵我门要跟我那什么，从那儿之后，我就没过过一天消停日…”

“行了，别叨叨啦，一天听你说八遍，什么秋大梦呢，你要有仨媳妇我早成福缘轩的老板娘了，去把豆角都择了，再切剁馅儿，晚上给东家包饺吃。”豆儿把炖使的豆角从晒条上摘来，走厨房看见宝生还坐在小扎上偷懒儿，气不打一来，开就要教训他。

宝生正满脸的悲怀秋，一听豆儿说要包饺，又跟想起什么来似的傻呵呵的乐了几声，说了一声“好嘞！”儿儿的择菜去了。

宝生一边择豆角嘴里一边嘟囔着，“晚上给我们大宝饺吃，一会儿啊多剁，我们儿就吃大饺。”

豆儿的小脸儿粉扑扑的，躲在宝生后偷瞧了会，隐约能听见宝生嘴里嘟囔着什么，捂嘴一笑，便跑去了。

日落西山，转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，豆儿走到正房门儿甜甜的吆喝：“少东家，开饭啦！”

宝生刚把一盘盘饺端上桌，就瞧见少东家领着刚学的小少爷屋了。小少爷小名儿叫哥儿，今年四岁了。

一瞧见宝生，小哥儿撒了儿了，挣开了亲爹的手，颠儿颠儿的跑到宝生跟前儿，乎乎的小手儿一圈抱住宝生的，“娘，吃饺饺。”

放手里的活儿，宝生弯腰将他抱在怀里，又望了望屋外，一瞧豆儿没在，暗暗地松了一气。

“当着外人可不许叫娘，没人的时候要叫爹爹，听见了吗?”宝生亲了亲小哥儿的脸儿，又了他的小鼻。

城南福缘轩①心铺②的少东家姓张名卫臻，是宝生跑了的仨媳妇里其中一个。

小孩没娘说来话，风转这几个字儿说的就是文宝生，从官家的掌上明珠沦落成心铺后院打杂的人，比市井话本还跌宕几分。

“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，你是爹，我是什么?”张卫臻听了宝生的话脸上不大兴。

宝生听了来气，也不搭理他，把儿抱到椅上喂饭。

大饺包的跟小猪似的，又白又胖，儿薄馅儿大，充盈，真是应了那句好吃不如饺。

哥儿吃了整整五个还要吃，宝生怕他存便撂了碗筷，不再喂了。

这么小的孩脾胃，不好就要大病一场。小哥儿哀哀叫娘，宝生便哄他去背功课，背错一个字儿便要打一手板儿，把个不大的孩吓成了小耗。

赶等哄睡了哥儿，宝生准备回人房休息，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去，刚一门就被人拦住了去路。

“哪儿去?”

“什么，拉拉扯扯的成何统？”宝生扭了几，挣脱了张卫臻的钳制。

“跟你睡觉要什么统，今儿你跟那小丫片瞎说什么来着，嗯?”借着微弱的烛光，张卫臻盯着宝生白生生的小脸儿。

宝生想骂他不要脸，又想起之前那笔烂账，开说：“本来就是，你就是跑了，还不让我的大宝认我。”一提起孩们宝生就觉得委屈。

张卫臻原是想质问宝生是不是勾的大闺女来着，让宝生一打岔又给忘了。

“我怎么没让你认，我不让你认你刚才给谁喂饭来着，是你自己缺心儿，带孩上街玩都能走丢了。”

“你还说，要不是那天……”

张卫臻不听他狡辩，将他扯里屋。

“我说错了？把褪了，我得好好教教你怎么跟夫君说话。”

“不。”

“脱不脱？”

“不。”

“嘿，几天不搭理你就来劲是吧？”

“就不。”

“行。”

张大爷脾气上来了，一路连推带搡把宝生到了睡房，宝生不依，他便行将宝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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