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帮李铮拿着大衣，两人一前一后从开了灯的放映厅里来，没人相送，走廊里空无一人，光斜斜地从旁边落地窗照来，洒在李铮半边上。

除了天赋，他和同时代同行们最不同的地方，是他接受了完整的来自电影最发达地区的系统教育，纽约大学电影学院全A毕业生，在米梅专职编剧两年，回国发展以前，他已经是在好莱坞小有名气的新人编剧。

南山放心了，“小乔”是个不竞争力的小朋友。

李铮一脸无奈，想起简宁川以前耍赖不想背英语单词的时候，几乎是一一模一样的说辞。

到了电影节组委会，今天是所有评委们都在，活动安排一起观看主竞赛单元的围作品。

李铮在委婉地拒绝南山，别把某些幻想当现实，不可能的。

放映结束，午是其他活动，李铮这个名誉评委不是必须参加，他起和在场同行们别。

并且他还是个gay。

李铮很早，成名也很早，二十五岁拿了华表，三十一岁围戛纳。

南山这样想着，对他生一怜悯来。

“这个世界上，相似的人有很多，”他认真对李铮说，“其实，你也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。”

南山开始装傻，摆手三连：“听不懂不明白别说了，学好普通话，走遍天都不怕，我们还是说中文吧。”

南山促狭地眨，用意大利语说了句：“在梦里认识的。”

因为围名单已经对外公布，今天也不现场投票，没什么需要保密的事项，有其他评委带了助理人员，李铮就也和负责人说了声，给南山在自己旁边安排了座位，这样就不用让他在外面枯燥地等上近两个钟。

这大概也注定了，他和边人的格格不。

“……”李铮也用意大利语，对小家说，“Prendereluccioleperlanterne.”

有人满面堆笑地声挽留，有也有人默不作声冷相待。就连南山都察觉了气氛的不同寻常，在这个都是当今电影界堪称泰斗人的“组委会”里，对李铮并没报以十足的友好。

李铮本人却似乎并不在意，客客气气和所有人说了声，再会。

南山甚至有个不确定的怀疑，有几位鬓已如霜的老先生，是用一鄙夷的目光在他和李铮之间打量，这鄙夷让他到熟悉，几年前公开柜，他在很多人里见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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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铮笑问：“哦？是谁？”

这是句意大利民间俚语，字面意思是说，别把萤火虫当灯笼，言之意是让人别犯显而易见的错误。

南山到底接受过专业训练，在外面规规矩矩恪尽职守，绝不会有一步行差踏错，他站在李铮边，既是位英式家，自觉还像位骑士。

会成这样的青年，到时候应该还玩游戏，穿牌，永远不大，还是很积极，有勇气，遇到喜的类型会不加掩饰地表现来——经纪人必须out。

他这样一个人，对诸君

和他同个时代的编剧们，比他有生活阅历的，没有他的系统专业，比他在创作上更有经验的，没有见过他见过的世界。

他在属于他的那个年代里，几乎可以说摸到了当时华语编剧界的天板，他肯定不是最伟大的从业者，但绝对是最杰的。

他像一个孤独的天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