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他挣脱。

他又重复了一遍，每个字都说得很慢、很艰难，也很清晰，“你不要生我的气。”

明明是想把他推远的，明明不想让他接近，明明上就要达到目的了，可听到他委屈的嗓音，看到他簌簌垂的睫，他却意识地拉住了他的手。

不想他难过，不想他因为他而难过。

受伤人的是他，这个人却好像比他更着急，更难受，更委屈，更愤怒……之前有那么多抱着各各样目的接近他的人，他却是第一个真正在意他，在意他这个个的人。

他好像突然失去了语言比喻的能力，只是一瞬间想起了实验室烈燃烧着的酒灯，蓝的火苗噼里啪啦，把他的心也一同燃，明知是火，也让他想要靠近。

原来被人关心是这样的觉吗？

秦暮冬第一次有些动摇了。

他的手又抓了一，在陆星嘉白皙的肤上留一圈淡淡的红痕。

暴雨打在伞上哗哗作响，噪音一般的雨声让人不自觉心烦意，受到手臂上的力量，陆星嘉一颗烦躁的心却奇迹般地平静来。

“没，我没生气。”憋了半天，他只憋了这么一句，闷闷的，语调都没什么起伏。

但他的思绪一都不平静，心尖像是被小猫的爪搔挠着，酥酥麻麻，酸酸涩涩，又不知要说什么。

周围的一切都安静来，蝉鸣鸟叫，风作树响，雨夹杂着泥土的气息，两人谁都没再说话，脚步声不知不觉地重合在了一起。

学校的位置比较偏，最近的诊所也有十多分钟的路程，两人并肩走着，原本枯燥乏味的路程好像突然缩短了，一眨，诊所的门就在前。

诊所的医生和蔼又可亲，拿来酒棉球为秦暮冬消毒，又帮他把伤里的铁屑拿镊来。

陆星嘉就坐在一边的板凳上看着。

秦暮冬的鼻梁，窝邃，又经常板着脸，看起来又冷又难相，这会儿垂眸，脸上的表好像也随之温柔来。

是淡淡的粉，让人忍不住想……

陆星嘉摇摇，赶忙把脑不净的想法赶去。

“就是层破了，没什么大事，”医生仔仔细细检查了秦暮冬的整只手，笑，“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
陆星嘉还不放心，问：“真的没事吗？”

医生看他一，见两人上都乎乎的沾满雨，问：“怎么？是你把他伤的？这么关心人家？”

“不是不是，”陆星嘉连忙摇，不好意思，“我就是担心……”

医生哈哈大笑：“你们是兄弟？还是朋友？”

“是邻居家的哥哥，”陆星嘉意识地瞥了一秦暮冬，确认他没有反与厌恶的表，才继续说去，“我们从小一起大的。”

“这样啊，”医生叹，“你们真好，让我这个老年人都羡慕了。”

陆星嘉抿嘴一笑，稍微有心虚，但脸上还是不自觉地红了。

医生的手法娴熟，很快便包扎好了，又嘱咐：“这两天尽量不要见。”

“谢谢您，”陆星嘉笑着接话，“我会替您监督他的！”

医生笑着，把他们送了门。

夏季的雨来的暴去的也快，就这一会儿的时间，雨势小了许多。

两人一时无言，陆星嘉撑起伞，犹豫着问：“你……要怎么回家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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