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大伯家里只有一个大堂嫂，其他人都搬到镇上去了。

大堂嫂上穿着好衣裳，跟周围脏的屋炕陈设很不相称，但她笑容非常和善，带着些恭敬跟阿榆说了很多话，说他们一家是托了她的福才能搬到镇过好日的，本想好好跟她叙旧，又怕打扰她清净生活，便只留她一人在这等着，若阿榆哪天想见他们了，她立即去镇上喊人。

阿榆心复杂。

单看这狭窄脏的小屋，便知大伯一家过得不好，能搬去镇上，肯定是展怀了钱。

那展怀为何要用这方式打发他们走？

是不想让她看到吧。其实展怀大多时候还算讲理，回来之前还给她时间跟丹桂丹霞别，如果大伯一家是好亲戚，展怀没有理不让她见。

“大嫂，你知我爹娘坟在哪吗？”沉默片刻后，阿榆直接问了来。其他的，她暂时不想多想。

大堂嫂顿时结了，跟着拍了一手，笑着指向外：“展少爷边那个小厮知！上次就是他来跟我们打听二叔二婶坟在哪儿，然后把二老坟修葺了的，阿榆你让他带路就行啦！”

展怀还帮她修坟了……

是他界觉得程家二老坟太差，还是原本就没法看？

想到这么多年都没有人祭拜二老，阿榆再也待不去，领着莺儿匆匆往外走，买完东西备好炸豆腐炸等乡祭拜时常用的吃，请安领路。

两刻钟后，阿榆看到了爹娘的坟。

周围全是一个个隆起的小土包，只有这两个坟包底座用青石堆砌，上面竖着石碑。

爹娘死得早，阿榆本记不得他们模样，但是看到这新堆的坟，她顿时哽咽声。

她跟哥哥该年年过来磕上香的，但他们因为各原因没能前来看望二老。她跟哥哥该修坟孝敬爹娘的，但他们没能到，最后一个外姓人替他们了。

她跪在坟前哭了许久许久，纸钱烧成灰被秋风走，酒洒在地上渗沙土不见。

~

回到家后，阿榆依然难过，自己躺在炕缅怀家人，更牵挂的还是生死不知的哥哥。

躺着躺着睡了过去，后来被莺儿饭的动静唤醒。

阿榆起去，发现锅里已经在熬粥了，看份量，是三个人的。

莺儿正在切土豆，见她盯着锅，有些张地解释：“姑娘，婢早上听展少爷说晚上要过来，便擅作主张多了他那份……”

阿榆摇摇：“没事，菜也多吧。”说完重新去了屋里。她不知展怀能否回来，但饭已经了，菜脆也给他准备一份好了，左右现在天冷，吃不完的留着，明天照样能吃。

她用温净面洗脸，收拾好后坐在炕看书。

饭菜都好了，展怀还没有回来。

阿榆看看莺儿，吩咐她拨一份菜在锅里温着，两人先吃。

饭后天已经暗了，主仆俩说会儿话便关好前后屋门，分别歇。

许是外面夜风太大，动树枝摇摆呼啸，阿榆被吵得睡不着，翻来覆去都快把被窝凉了。

村里无人打更，她在黑暗里睁着睛，都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。

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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