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九十七，好

第二天的苏芷北回空间戒指之后，发现里面的林异还在沉睡，没由地松了一气。

你叹气什么？燕惊寒凉凉地问她，不满意？

看他那刀一样的神，苏芷北只能唯唯诺诺：满意满意，超预期，天无双。

燕惊寒嘴角搐了一，是把浮到脸上的笑意憋了去：收拾收拾就走吧，回去了。

苏芷北一听这么快就再回到那暗无天日的地方，不禁提问：为什么不跟我回云霞呢？我可以跟你保证，一定不会有人为难你。

幽冥殿如果可以想来就来，想走就走，圣选还有举办的必要吗？燕惊寒反问她。那些妄图逃跑之人，正是因为逃不去，才不得不走上了反叛的路。

你有把柄在他们手上？苏芷北大惊。

燕惊寒指了指自己的丹田：是它，是给我力量的东西，黑风丹。

他见苏芷北并未会意，解释：我始终觉得殿主与每一枚黑风丹都存在微弱的应。幽冥殿的杀手在哪里，死了还是活着，他都知。

他们的行踪、修为乃至生命都掌握在殿主手中。他们是他养的一群狗，只要勒脖上的绳索，就会乖乖听话。

那你为什么会放我走？你就不担心殿主知我还活着？

燕惊寒疑惑地看了她一：那些新来的十多岁的孩或许会轻信幽冥殿。但以你的心智和阅历，难真的会吃那个来历不明的东西？

苏芷北被噎了一，想起自己过的傻事，期期艾艾：啊是啊我才不会吃你真聪明

现在你能告诉我，你来幽冥殿的理由是什么吗？燕惊寒终于说了自己心中的疑惑，我想你也知，这不是个好地方。

苏芷北咬着嘴，犹豫了一，还是选择了坦诚相待：你还记得我上的饕餮吗？如今它生了，要靠气为。之前我也曾在毒瘴森林周围待过一段时间，但动静越来越大，总是不能久。

为什么非养它不可？燕惊寒并未对她的理由表示惊骇。

对不起，因为我的命和它是绑在一起的。我的确没有那么大公无私。苏芷北垂。

你不是圣人，绝大多数人也不是。燕惊寒她的发，我已经够坏了，你还不到我的十分之一。

胡说！苏芷北大声反驳，我看得来你不喜杀人，其实你的心远比那些真正视人命如草芥的人痛苦得多。你知你在什么事，却又不得不以此为生。

燕惊寒哑然。他的目光似乎有一瞬间的柔，旋即笑了笑：骗你的，我是幽冥殿里的执法者，难免要装模作样。我喜杀人，不会有心理负担。

苏芷北还想再说，他却突然转过去：要不等陪你去街上买几块糖吧，森林里没有这些

他的手突然被少女拽住，像一只断裂的风筝续上了线。

燕惊寒，你可以告诉我任何事。苏芷北走到他面前，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睛，你想的任何事，我都会跟你一起。

男人的目光似乎被这样定的视线灼伤，来回闪躲。苏芷北只是把他的手握得更，两个人仿佛生来就是彼此依偎的存在。

你要的事或许很危险，或许很离经叛。但我难不也一直是这样走过来的吗？我有能力和你一起面对，总比你单枪匹。你可以相信我，就像我相信你一样。

燕惊寒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，他发现有源源不断地从少女手心里自己的四肢百骸，整个人像天里的树芽一样舒展开来。

我想杀了殿主。

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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