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陆明岚把苏芷北送回去之后，少女没能如约去见云景。其中缘由，陆明岚当然心知肚明，所以浇的时候乐得一直唱《临江仙》。

他今日不打算门，因此仅着了白中衣，系带也松松垮垮，发披肩，颇有魏晋遗风。衣服是广袖的，活有些不方便，但这并不让他苦恼。瓢在木桶里沉浮，一捧甩时，陆明岚还在想：等给那教徒再上一遍敷药，他的外伤大概就算痊愈。到时候，又该找苏芷北要什么额外的奖励呢？

院里突然刮起一阵妖风，海棠被落了不少。

“谁？”陆明岚心痛不已。

他的话音未落，原本矗立之只剩一个空葫芦瓢，安静地扣落在土壤中。

与此同时，有一双睛缓缓睁开。

“我想听一些遗言。”林异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发，“求我。”

他坐在山的石台上，脚的陆明岚被捆得如粽一般，动弹不得。

“都是遗言了，有什么好求的。”陆明岚嗤之以鼻，“你今天敢在这里杀我，北北知了绝对不会放过你。”

“那你托梦告诉她啊，说是我杀的。”林异缓缓收拢右手手指，陆明岚的五脏六腑就像被他攥在手心，全都挤压到一。男人疼得发不来声音，直到林异松开手，才大气，不至于立刻窒息而死。

“你难以为……你得……天衣无……”陆明岚额上豆大的汗珠，中有血腥味，被他行吞。

“我不想听。”林异厌恶地摆摆手，“你现在只需要讨好我，让自己死得轻松一些。不然我会吊着你的命，一截一截地把你的骨打碎，直到你疯了为止。”

“我呸——”陆明岚吐了一血沫，并未沾到林异的衣角。

“恶心的东西。”林异走过去，一脚踩在了他的小上，甚至不需要用力，男人的骨便发一声断裂的脆响，听得人牙齿发酸，“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。”

陆明岚闷哼一声，神因为疼痛而变得迷离，嘴里却依然：“我早就死过一次……还怕你？我知……你就是嫉妒我……嫉妒北北更喜我……呵……天底没人比你心更恶毒……北北怎么可能喜你……”

“你放！”林异仿佛被戳中痛，表看起来更加恼羞成怒，“我听说人类十指连心，想来是刚才的惩罚太过轻松。”

他气一动，陆明岚的左手便从大拇指开始，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地被掰断，清脆的声音像雨打风铃，丽又残忍。

男人终于忍不住发痛苦的。

“虚伪的人类。就像你们的一样脆弱。”林异嗤笑，“说你不喜苏芷北，我让你速死。”

“你才虚伪……”陆明岚每说一个字都需要停顿许久，肺里集聚的血让他的息断断续续，“你本不懂……还装作喜她……我跟她相了两世……我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再让她失望了……”

他的角划过一滴泪，是否是想起来前尘往事，到懊悔？抑或是到无奈，没想到即使再世为人，他们之间也始终是缘浅。

一辈，苏芷北还能再找到他吗？他还能再上苏芷北吗？大概没有这个机会了。

林异的眸晃了晃，仍是冷漠：“真恶心，你的每一句话都如此让人厌恶，还是死了吧。”

然而山外突然传来一丝熟悉的气味：“真的是你。”

林异先是一惊，然后又：“又是一个送上门儿来的恶心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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