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辰时起，程便开始犹豫踌躇，思来想去，也没有一个好的决断，到底要以何态度去面对程彦景。

理说，程在听完这句话后的反应应该是兴，继而喜笑颜开问程彦景那姑娘是谁？可是程不但没有兴，反倒是多了一丝害怕——

他思绪有些飘，总觉得没有准好见程彦景的准备，整个人云里雾里稀里糊涂便来到了书房。

也是巧，程彦景恰好推门而。

程彦景：“好。”

他甚至不知要如何开导，扶持这个仅比他小六岁的男走上正轨，更不知自己以往是哪里岔了，以至于让程彦景在路上偏了。

程简直心如麻：“彦景，别闹。”

“不她是谁，我相信你都不会让我失望，彦景。”程向来清和温和的眸带着不容反驳的定。

程见他不说话，试图打破僵局：“怎么了，你要去吗？”

有些蛛丝迹被揭开后，一路顺藤摸瓜，也就离落石不远了。

程彦景一只手还扶在门上，脸上没有什么表，就这样静静看着程。

难不成可以这样一辈？

“……开时节，多去逛几次庙会和蒲柳湖，郊外踏青也行……”

程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
程彦景眉皱，轻声问：“如果我说我有喜的人了呢？”

起初他还打算躲着程彦景，几日过后他发现这本是多余的。

这当然是次要的，其实，事实是，程彦景生辰将近。

程彦景里闪过一丝黯然。

程害怕听到一个令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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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一时间都有些尴尬，四目相对时，周围静的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。

☆、第 3 章

程彦景，低

往日里，他都是小心翼翼的迎合着这个名义上的儿，别人都笑话他怕程彦景，他也不甚在乎——他知程彦景是关心他，尽语气冲了，专横了些。人心都是的，除了脑门上那两只睛，人还有一只睛，在心里。

“你之前不是说我不亲近你吗，这会儿怎么又将我往远推了？”程彦景脸上淡淡的，说话却带了几分苦笑。

程脸上的僵的笑容消失了，叹了气：“彦景，回家说。”

程心里很。

日如般逝去，转便是程彦景的生辰。自那日在府门别后，程与程彦景未曾碰过面。

私里也打听过程彦景的境况，他完全是避开与自己碰面的机会，倒真是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庆幸。

他都受得到。

程彦景却不依不饶：“你怎么不问我他是谁呢？”

程早在前两日便告了假不曾去上朝，反正他站在那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。有他无他，真的一影响都没有。

将到侯府时，程：“彦景，从今日起，我们分院睡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于是他选择了一最蠢的方案——总归是有些话没有明挑开，还能继续若无其事装聋作哑，说不定还能将这一切当无事发生。

他不问是谁，而是：“能够看到你成家，我也很欣。”

最后还是程打破了沉默，他佯装轻松：“刚想过来看看，没想到你就在。”

他也察觉自己有些失言，一气，抿着嘴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