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人缘不错，从里面挑一个吧。”

终于换病患装穿上常服，正心振奋的人类笑眯眯、毫无抗拒地伸手接过资料，一页页翻看，渐渐却收敛了笑容。厚厚一打资料，之前飞船上一张张仅仅算得上熟的脸，偶有型号重叠的，就只能用上的伤痕来区分。他们之前来探望的时候，一板一显得冷漠又敷衍，实际上……分明自己也是初来乍到对这里熟悉度为零，又刚刚从人类手中跑来，这些家伙倒是一个个都愿意接手他。

程朗决定站到现这个立场之后，从来都没有后悔过。他觉得自己本不需要任何回报，因为这一切并不是为了他们中间任何一个，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良心。可翻看着前的资料，还是难免睛发。他没数这些申请的数量，只是慢慢看去。一向耐心十足的艾文却有些反常，没等他翻完便带着些调侃的意味问，“怎么，前面这些都不合意吗？”

“快看完了啊，”程朗抬瞥了破坏他时刻的机人一，“你今天有什么急事么？我总要看看都有哪家伙……”

人类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停顿来，最后一张申请上照片那一栏中，有个看起来英俊又严肃的机人，抿着嘴，黑漆漆的睛沉静地望着镜。程朗看了一姓名栏，那上面的两个汉字乍一看仿佛和他的名字重叠了。

程朗无意识地坐回病床，用手指摸了摸照片，沉默了一会，才涩然笑着自语，“哦……真的是他啊。”

69

程朗提着分给他的资，朝送他到这里的机人挥手别，然后一气，响了门铃。

“嘀——嘀——嘀——”

三声之后，门后好似毫无声息，人类有些疑惑地再次抬起手来。在他的手指上就要上钮的时候，门“唰”一声被打开了。屋里的机人以立正的姿势站在门，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笔制服，摆着和制服无比搭的冷酷表，利落地伸手来，冷冷：“您好，知您要来，我已经等您很久了。”

程朗愣了愣，伸手。他握着那双冷冰冰的手，礼貌地微微晃了晃，笑着说：“那真是麻烦了。”

机人抿着嘴了，伸手接过人类的行李领着他屋。等待着人类换过拖鞋后，带着他推开狭小公寓里的两扇门，“您可以随意选择一个房间。”

程朗跟在机人后，探仔细看了看两个屋，果然很随意地了一个，然后接过了自己的行李屋。

“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。”

“是嘛，谢谢。”

“洗手间里也有新的洗漱用品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70

机人笔地立在门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坐在床边，正在一件件从包里向外掏东西的人类。他的记忆库中有庞大的存储空间，关于与前这个人类相关的所有过去都好好地保存在那里。这些年来他时常会把这些资料传输播放装置，一遍遍观看栩栩如生的三维影像。

他可以发誓，自己和与人类分别那天一样清晰的记得关于这个人的一切——甚至因为重复的回放，比那个时刻更加铭记所有的细节。

如今前的人类就活生生坐在他前。如果他伸手去，绝不会像那些立影像一样本无法摸。可是……虽然他全都记得，但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人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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