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在他走过客厅时，听见张景棠房间里传来重落地砸在木地板上的声音，咚的一声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他有些担心地走过去，轻轻敲了敲门。

觉他好像有些开心的样？严文熙有些疑惑，却也没再说什么，好歹气氛不像之前那样尴尬了，他也轻松了一些。

不知在床上翻腾了多久，严文熙爬起来，打算起来跟烟。

严文熙没

“谢谢关心。”张景棠也不抬地说，他专注地看着台灯照耀的布料合，没有停手的意思，反而说，“今天睡了一天了，力太多，不事怕晚上睡不着。”

张景棠说的在理，严文熙也不好再劝，他看着张景棠踩着踏板衣服的样，竟觉得有意思，便坐在一边，安静地看着他是如何将裁剪好的布料合成一件衣服的。

张景棠却很赞同地：“是啊，很巧。”

他穿过客厅去了台，手里拿着的这包烟还是他瞒着张景棠买回来藏在房间里的，他从中一，燃了咬在嘴里。然后他就趴在台的栏杆上，看着黑夜映着月光的河，和那边无尽的墨山林。

“阿棠？怎么了？”

现在，他却到不那么自在了。

一烟完，他也稍微冷静了一。山间的小镇在夜晚还是有些冷的，山风将他整个人都得发凉，他搓了搓手臂，准备回房间睡觉。

严文熙被吓了一，在黑暗中，他勉看清前的状况：张景棠卷着被坐在地上，蜷缩在床脚旁，抱着自己的，瑟瑟发抖，嘴里还糊不清地说着什么。他仔细一听，竟是重复地念着“不要过来”。

然后传来了张景棠糊不清的声音，嗯嗯哼哼的，不知他在说什么。严文熙更加担心了，伸手去扭门把手，还好没有从里面反锁，他轻易地就推开了门。还没等他看清里面的状况，就听见张景棠一声尖叫，和他平常不急不缓的语调不同，此时的他显然惶恐和惊吓至极。

收拾了碗筷，严文熙着手来，看见张景棠竟披着毯在纫机前衣服，他立刻走到他边，说：“病还没好全怎么就开始事了？”

大概是张景棠不急不缓的语调有让人安心的力量，竟是让他暂时忘却之前从大哥那里得知的糟心事。怀疑一旦开始就是扎在心中的刺，想到就疼，他不愿意去想。而现在这样，正好。

于是他失眠了，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，无论他怎么告诉自己：还没有定论，说不定不是杜默的。但这样仍不能帮助他睡眠。

虽然搞不清状况，但是严文熙猜测他是被噩梦给魇住了，便急急地走过去，想要唤醒他。谁知他才走过去，将手搭在张景棠背上，对方却剧烈地挣扎了起来，十分恐惧和惊慌地又踢又打，声音也了起来，一边喊着不要过来，一边想往外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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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里只有纫机发的有节奏的磕哒磕哒的声音，此时这声音却像一首神秘的音乐，似乎能让听的人暂时忘记忧愁。

“嗯，真是巧呢。”末了，他也只有挤这么一句的话。

然而所谓忘记烦恼也只是暂时的，待严文熙与张景棠互相了晚安后，他回到自己房间里，躺在床上，仍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哥跟他说的话，想起杜默冷漠而又绝的脸，想起那句在海上说的“我恨不得你去死”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