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。

向舟觉得自己几乎要溺si在这样的好中，每次离开直播间都有烈的戒断反应，希望木能够再陪她说说话。隔着网络什么都能伪装，声音可以，相可以，过的事可以，甚至人生都可以，唯独谈吐和思想伪装不了。向舟偶然提起艺术家，提起保罗更，木就与她谈论德和艺术，向舟提起诗人，木就读诗哄她睡觉。向舟想她真的是一个极诱惑力的人，她永远赤忱，永远无b浪漫。

关注十天后，向舟突然想起可以给木发消息，她有些恍然——即使才十天，她却像和木认识了几年一样熟悉她。对着先前发不去的消息，向舟犹豫许久还是认为发什么都有些太冒昧，索x关掉对话框，她想有什么话都可以在连麦的时候说。

天不遂人愿，向舟忽然被学校的事困住，想看直播也挪不开手脚，累得回家倒就睡，第二天再困倦地爬起来，疲力竭地赶完任务后她松了气，想终于能跟木聊天了，她一定要好好跟她说一这两天她有多累……打开orbit时向舟愣了一，熟悉的唯一一个关注也是特别关注的位置显示一个得有些恐怖的度，她去，直播间里弹幕刷新很快，她的提示很快就被冲刷掉，木自然也没看见。

“谢谢宝宝的礼呀。”

“没吃饭吗？乖乖……赶快去吃，这么晚了。”

“晚安呀，明天见。”

向舟怀着一被背叛的心态自nve般地听完了全程，那人对待任何观众都像对待她一样温柔的语气扰得她有些恼火。

她不明白自己是以什么心态，质问自己站在什么立场生气，说到底先没有来看直播的是她，能算得上是网友的人突然火起来，她理应为木到兴，她想木确实商很，也很擅讨人开心，这个人气是她应有的，向舟想自己作为短暂与她谈的过客，能够被她记住自己的名字已经很好了，说不定那几天的和那些温柔的对待只是对待顾客的正常现象——不，不是说不定，事实就是这样的。

向舟把自己甩到床上裹起被缩成一团，忽然觉有冷，倒寒，那伴随而来的孤单也是正常现象，她这样安自己，只是——

只是凭什么，你对直播间里的任何人都这样，而我只是碰巧到了第一个吗？你凭什么。

凭什么g起我的，凭什么让我以为自己不再寂寞，凭什么装作ai我。

她忽然想起她们并没有谈过ai，这人连装都不愿意装一。

赌气般地，向舟又开始喝酒。

【可以开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直播吗？】她觉得语气太委婉，于是删掉，又编辑【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直播。】

这条倒是很满意，她瘪着嘴发去。

nv人神奇地很快就开了直播，向舟的思绪被打断，意识地骂了句c。

“小朋友不许说脏话哦。”屏幕那边笑眯眯的声音传过来，向舟更生气了，但不可否认的是，她的意识一听到nv人的声音就变得温顺安宁许多。

“别我。”

“嗯？好啦好啦，叫我开直播想什么？”

“你……”声音越来越小，向舟几乎要把自己埋到被里，闷闷地问不话。

nv人发疑问的鼻音，似乎在憋笑。

“说来呀？”

……

“船是想包养我吗？”

这形容好过分……向舟怅怅地想，但自知她没有反驳的权力，还是别扭着答是。

“不行哦宝宝。”nv人语气不变。

那语气让向舟想到很小的时候她ch0u泣着问父母能不能去参加她主持的什么典礼，那机会是向舟努力争取来的，对小孩算是天大的事，被她叫妈妈的那个人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，就是用这样柔和完的语气对她说妈妈太忙了，叫她乖一。

上小学那几年无论是家会还是学校的其他事，父母从没有现在学校里过，每次都是保姆和司机代劳，老师们默契地不在向舟面前提起她的父母，默许家会她自己坐在本来该家坐的位置上。她有意识起就讨厌这一切都被他人掌控的觉，自己的发言不被在意，发言的对象似乎已经默认了自己是二元关系的上位者，冷漠地忽视她的一切诉求，把她的话重新组合成自己想听到的样，似乎永远把她当幼稚的小孩，忽略她的需要，漠视她的自尊……向舟忽然有讨厌木。

“我给你钱……也不行吗？”向舟问去才意识到大事不妙，木明显不是因为钱才来直播，她暗骂这样的用词不当怎么会现在自己上……向舟愤愤地放酒杯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一，几乎是恳求地祈祷木明白她的意思。

或者，或者你就算问问我这两天去什么了也好……向舟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怜。

“不行呀。”木的声音冷了些，大概是觉得向舟冒犯，向舟张了张嘴，想问你为什么对每个人都这样，又想问你对我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，那些男的发的话语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……但怕问去得到更不想听到的回答，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，她委屈得有想哭，一恶心的觉从胃里反上来，她觉得自己愈发讨厌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