健康平安,幸福满。
是最平常朴素的心愿,可往往平凡的幸福才最珍贵。
周围来了很多拜拜的人,季柏衍偷偷看向站在他旁边还在闭祈愿的季祈。寺庙里的烛光金灿地映在季祈的脸上,他恍惚中看到了被月华沾染的季祈,在那个冰箱的角落,在洁白的床单上,在他无数个梦里。
如今,季祈切切实实地站在他边,他们在年与年的界,一同奔赴一个年又年。
季祈似乎受到了季柏衍的视线,睁后也看向他,温的烛光,一切是那样宁静温柔。
在零前几秒,鞭炮声烟声便四起,来放鞭炮看烟的人很多,人拥挤,他们在一斜坡上躲着鞭炮,趁人多肆意地牵着手,一同欣赏在上空绽放的盛大烟。
“哥,新年快乐。”
“嗯,新年快乐。”
新年来临,新的一年的第一天,醒来看到的是彼此,让他们有些恍惚。
希望以后每年的第一天醒来,看到的都是你。
季祈和季柏衍起了个大早,看新年的第一份日。第一缕光撒在他们上,象征着希望。
季祈还在受清晨的清新空气的时候,季柏衍给他围上了一条新的围巾。
“新年礼。”
季祈被惊喜到了,围在他脖上的是条白的围巾,上面印着只黑绿的猫。
这让季祈想起了季柏衍的微信像,也是只这样的猫。
季柏衍正好也解释了,“我在国外时候有养一只黑猫,就是我微信像那只,我总觉它和哥你有像,所以挑了这条。之前那条围巾也旧了,就想着给你买条新的。白的还不容易洗旧,更衬你的气质。”
“我很喜。”季祈笑,“但你选白不易洗旧,怎么觉是在故意打趣我呢?”侧面意思不就是,之前那条黑的被他一直用着所以太容易洗旧掉了。
“哥,你再看看这个。”季柏衍又拿一个礼盒,笑着避开季祈的问话,因为他就是故意这么逗他哥的。
季祈是没想到还带第二份礼的,这显得他什么都没准备有局促……
打开礼盒,是瓶香。
“这是我特地为你调制的香,哥你试试。”
季祈试了,是一清新冷冽的味,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好像还带着一丝丝的甜。“是香吗?”
“对,是白兰香。”季柏衍觉得,没有什么能比白兰更能代表季祈了。
白兰清贵又纯粹,一粲不曾容易发,清香何自遍人间。
季祈不知该说什么好,最近有幸福得找不着北了,觉他总是在接受,付地太少了,让他有些受之有愧。
“柏衍……对不起,没能提前给你准备些东西……很惊喜你给我的这些,可我现在都没法给你什么。”
季柏衍知他哥又要多想了,“哥,你不用觉得愧疚,在我这,你只接受就可以,这是我本该的。”
可季祈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,他突然想到了什么,“我知了,我们今天去趟附近的普陀山吧,那的普陀寺听说可以求佛珠,然后我给你换条新手链。”
普陀寺和昨晚去的寺庙不一样,昨晚去的就一小间,供村里的人去拜拜祈福用的,普陀寺离他们这还有段距离,得开车过去,是有很多和尚住着的寺庙,更大些。
之前那串晶手链经年磨损,早已失了光泽,季祈牵起季柏衍的手,拨动把玩起上面的珠。
这串手链承载着他们之前不怎么好的回忆,再加上有些旧了,放在平日里搭季柏衍的西装革履,怎么都有违和。季祈之前就觉着该给他换个新的了。
普陀寺可以求佛珠提供刻字服务,然后自己动手串成手链,很多人都慕名而来。
负责刻字的师傅是个六旬老,发已经都白了,着个金丝边老镜。他的手上也着串佛珠,但在岁月的洗礼,更加泽明亮。
季柏衍要求刻了个“祈”字,季祈也麻烦刻了个“衍”字。
慕名来的人多,每天刻字数都是限量的,且需要排队,虔诚者自是有耐心等待。
终于拿到刻的佛珠,付了香火钱,他们到佛前拜拜,麻烦主持开个光,而后至特定区域串起了佛珠。
季祈丈量着季柏衍的手围,挑好佛珠数量,动手串了起来。
佛珠呈铜木泽,像是在诉说着沉稳而静谧的。
他们准备山的时候遇到了要回家午休的刻字师傅,随意聊了两句,老师傅便请他们去家里客。
佛前相逢便是缘,他们没有拒绝,跟着一起去了。
他们以为可能会见到师傅的人,结果只看到一个挂在墙上的黑白相框,黑白照片也能看来是位很俊的青年。
“今年是他走的第二十年,癌症晚期,没得救。平日里跑得比我还快,比我还能扛重的人,一瘦得只剩骨。”老师傅没有避讳,可能也是时间之久让他能够云淡风轻地提起,用几句话概论其中的苦与酸,但只有老师傅知,这二十年来他是怎么独自走过的。
老师傅说这些话的时候,习惯地摸着手上的佛串,想必那上面也刻着他人的名字。
有些,就像这佛珠,不会随着时间而衰败,反倒愈久愈烈,光泽永驻。
老师傅招待他们的午饭中,竟有香蕉饺,这让季祈很是惊讶。
他以前问过母亲,纪芸有说过是从别人那学来的。如今才知,原来是师从普陀山的这间小瓦房。老师傅说,被他请来吃饭的山客里,很多都很钟意这吃,还向他问了法。
或许数年前,纪芸和季义申也曾一起拜访过这里,一同习得了此品。
“你们若是喜,我也可以把大致法告诉你们。”
“老师傅,其实这个我母亲以前就经常给我吃过。”
老师傅领会了哈哈笑:“所以说,世间的所有相遇都是有因果的。”
因与果,报与应,相遇生,相遇灭。
吃过饭后,季祈和季柏衍也不好久留多麻烦老师傅,便提要回去了。
老师傅也没挽留,他把他们送到了门山石阶那里。
因为季祈的脚之前扭伤还没好全,季柏衍想背他山,毕竟山太容易重复崴脚。季祈碍于现在人多,有犹豫。
谁知老师傅还在后面看他们——
“要背就让他背吧。”
“之前我也不让他背来着……”说着老师傅就陷了回忆,一脸遗憾。
后来他也背不动了。
不知怎的,季祈觉得他和季柏衍的关系老师傅已经猜到了,就像他们一就猜到墙上照片里的那位青年与老师傅的关系一样。
有些直觉,他们共通。
季祈没再拒绝,由着季柏衍背着,再和老师傅了别。
开车回家的路上,季祈的心有些沉重。
季柏衍看他的不对劲,空手去牵他,大拇指轻轻挲着,是无声的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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