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季祈的心有些沉重。

季柏衍看他的不对劲，空手去牵他，大拇指轻轻挲着，是无声的安。

“想什么呢。”

“在想死亡，”季祈望向窗外，是不停向后闪过的树，“有时候离我们很远，有时候又觉得很近。”

季柏衍静静地听着。

“我以前其实有过不如一了百了的念，那也是解脱。”季柏衍微微握了季祈的手。

“可现在我又有害怕了，害怕死亡，害怕分别。”

“但人真正的死亡，是世界上再也无人知他曾存在过的时候。”季柏衍说，“那位先生永远活在了老师傅的心里，是另一重生。”

逝去的人永生在了世间那一寸寸蚀骨的思念里。

季祈沉默了不知多久才说：“我们以后常去看看老师傅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季祈过年这几天在老家待得很是惬意，白天可以无所事事地在院里晒太，晚上可以去江边捉蛐蛐玩烟。

拿在手上的烟可以写成各，他和季柏衍写着对方的名字。烟洵烂，真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瞬间，好像幸福就可以从此贮存。

不知这几天是因为吃东西吃太了还是怎的，季祈有牙痛，大概率是发炎了。

他之前过一边智齿，但另一边一直没来，最近貌似有要的迹象。

原因叠加，季祈吃饭都有受折磨，但老家附近没什么腔诊所，只能等到时候开工回去后再去看看。

偏偏节又是聚会峰期，各同学聚会袭来。

其实季祈和中同学也很多年没聚了，季祈自己是班，但又懒得去组织这些。因为比较熟的也都一直在联系着，其他的可见可不见，没什么必要。而之前初中的那些，更是没必要再见。

年前时候还听沈槿说他侄正月初五满月酒，也得去参加。印象中之前沈槿提起过，沈槿哥哥和李一扬突然结了婚，后来又听沈槿说他们是协议结婚，所以本来不想让爸妈知的，奈何被发现了只能继续演去，没想到后面越演越真，到了合约期也没离婚，早几年先是生了个小女孩，如今儿女双全，更是幸福满。

李沈两家本就是亲家了，沈槿和李一扬的接自然而然地多。甚至两人中间分过一次手，却还得节一起吃团圆饭。

他俩的分分合合，季祈早就习惯了，因为最后都会是再和好。他自然地将此归为他俩专属的趣。

就是不知他们何时会柜，还是在两家是这样关系的况。觉他们更难说，因为一旦燃，两家将牵涉着一同爆破。

年后复工还约了和唐池、詹佑尧见面，因为上次抓局面现后，便碰上了年前最忙的时候，就一直没时间一起吃个饭，后面便商量着年后再聚。

除了他们外，貌似也没什么好见的人了。

季柏衍这边不大一样，难得他回国了，国的好友都好久没见，一个又一个地约他来聚聚。季柏衍一直以在老家为由，推了好几个，最后实在推脱不，去参加了中聚会。

季竣棋和季柏衍中同班，他俩便一起去了。结果只有季竣棋先开车回来了。

他一回来就跑去找郁嫣，“嫣，同学聚会真的都好无聊，觉就是在听各人，他们自己的现状有多好多好。”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狗回来和主人告状，“有个以前成绩不是很好的同学，读的二本大学，现在在国家电网工作，明明是靠关系去的，偏偏说是自己考去的。”

“噢对，唯一有趣的事就是看季柏衍被女生们调侃，十个里有八个说喜过他的哈哈哈哈哈。”

季祈还在纠结什么时候开问季柏衍呢，因为从刚刚开始，他就一直联系不上季柏衍。正好季竣棋提了，他便上话问，“那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？”

“他啊，被抓去续一摊了。应该不用担心，他朋友说会送他回来。虽然我觉得他应该今晚不会回来了，现在说不定就躺在哪个大女怀抱里呢～”

郁嫣轻轻推了推季竣棋示意他别说了，明显季祈脸都难看了起来，语气都有不不顾的变差，“一摊去哪了？”

“好像是夜酒吧？”

于是季竣棋就看到了拎起车钥匙就往外走的季祈哥。

“季祈哥这是要去接季柏衍？”季竣棋自顾自地发疑惑，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季祈的背影。“哥就是太善良了。”

郁嫣笑笑不说话。

季祈一路上都在打电话，一直是关机，微信发的也都没有回。

好啊，季柏衍，最近就是太惯着他了，到时让季祈叫他哥哥季祈都叫了，现在就胆大了翅膀了，去玩可以夜不归宿了是吧。

季竣棋的那番话在不理智与怒火的助导，季祈脑已经自动将此猜测设定为事实。

而另一边的季柏衍也没多好过，他刚想以还有事为由拒绝掉一摊的，结果手机被抢走了还关了机，他都还没来得及和哥说一声还有一摊的事。

但是兄弟们确实许久未见了，他再拒绝也说不过去，奈何手机被藏起来他也找不到……所以他现在就像是锅上的蚂蚁，急得团团转。

直到玩起酒桌游戏，才把手机还给季柏衍。因为每个人都要发几个电话到朋友圈，谁电话响谁真心话大冒险，不得已可以喝一杯代替。

当然是季柏衍的手机先响，因为季祈一直往这边打。季柏衍拿到手机刚看到n多个未接来电还没来得及回就接到了季祈又一个电话。他赶先接起来，周围起哄着喝一个喝一个。

“喝酒了？”季祈平静地问。

季柏衍心虚地把手中正要拿起的的酒杯再放，用笑掩饰，“没呢。”

“我去接你？”

“待会我打车回去就行，这么晚了就别门了。刚刚手机被朋友收走了，所以没能接到电话。”

周围朋友见季柏衍不喝，而且听他这打电话时的报备语气，“有况啊？！”

大家看闹不嫌事大，“不喝就真心话大冒险，大冒险给前女友打电话，真心话谈过几任？”

“或者说说和邓悠萤为什么分了？”

“可惜今天邓悠萤连聚会都没来，来了更可以一起问问。”

这些在现任面前可都是致命作，这些朋友可谓是怎么损怎么来。

“……不记得了。”虽然这又好像是个显得很的答案……但季柏衍是真记不得了。

要他觉得，以前那都不算恋，他哥才是他初恋。可这话现在又没法补充着说。

季柏衍有预，他再不回去可能就回不去了……

“有人来接我了，我就先走了。”说完要走却又被拦住。

“真有人接还是假有人接啊？真有人接那就把嫂叫上来接你呗。”

大家也是笃定了季柏衍是场面话，就是想走。但就算真有人来接，那叫上来也正好让他们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收了季柏衍，还治得服服帖帖地。要是放以前，季柏衍最讨厌去玩的时候女朋友打来的电话，得急了季柏衍可以立提分手。

季祈有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，顺势问了，“哪个包间？我上去。”

季柏衍愣了一秒反应了，这时候也大概猜到了，季祈是真的来了。

他俩总是怪有默契地，莫名就对上了。

大伙满心期待着收服了季柏衍这尊大佛的神圣的到来，幻想着应该会是个怎样豪的东北女，结果看到的却是个清冷文静的……男的？？

是个男嫂？？

林昌在一旁看着，只觉得在哪里见过，很是熟。

有人认来，“这不是季竣棋他哥嘛？之前中那会常和季竣棋一起吃饭的那个。”

“诶，衍哥也姓季，不会吧，你们三原来是兄弟？！”

“怎么都没听衍哥你说过？？”

“你们也没问过。”季柏衍听到大家的疑惑莫名不，季祈在外都被冠以季竣棋他哥的称号而捆绑在一起，与他季柏衍是一关系都没有。虽然这和他过去的别扭有关，但现在想来还是不。

“原来是大哥，我们本来还以为是嫂呢。”其中一人解释。

“哥要不要一起喝？”

季祈说要开车就拒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