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。

“也没多喜。”她耸肩，“他得好看，而且床上的技术很不错。你理他我也不会心疼，总归还有别的男人……”

温洛抬起手掌。

莉亚以为自己要挨打。她脊背绷，垂的手指开始酝酿黑雾，然而预料的耳光并没有落在脸上。

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。这位素来冷静的兄面苍白，角抿，淡的羽睫震颤着，在落了一片不安定的影。

莉亚看着看着，突然意识到，他的绪并不如表面平和。

在找她谈话之前，温洛也许本没把“找人”和男女床事联系起来。毕竟妹妹从小到大循规蹈矩，除了菲利克斯，几乎没有和任何异有过接。哪怕卡特夫人哭诉女儿夜不归宿，在他心中，也只能勾勒莉亚乖乖躺在某个地方睡觉的景象。而她选择的男人，则是坐在床边念诵诗歌——珀西少爷就是个痴迷诗歌的书呆，没有莉亚的允许，不可能冒犯她一手指。

可是现在，自以为是的构想被莉亚撕毁了。

她用残忍又骨的措辞，挑开了不堪的真相。

温洛着莉亚柔的嘴，清冷眸摇曳破碎的光。他艰难开，语气带着微不可查的祈求：“别说话，莉亚，你不是这样的。”

莉亚掰开他的手指，柔声质问：“那我该是什么样的？纯洁，懵懂，不和男人牵手，直至新婚之夜躺在菲利克斯的床上？你想为他献上一个足够‘净’的新娘？”

起初她只想刺激他，保证他不注意床底的异状。

但说着说着，莉亚就有些不受控制。

“菲利克斯可一儿也不喜我。你没听说吗？今天在学院发生了意外，他和我都迷藤粉，所以了一次……”她贴近他，手指抚上对方单薄颤抖的，用几近怜悯的腔调说，“事后他当场呕吐了呢。因为觉得很恶心。所以哥哥担心什么？他不会在意我的，婚后也不可能碰我，我找几个人又怎样？”

“这场婚姻本来就是利益换。父亲母亲不愿意取消婚约，菲利也不打算放弃我。”

莉亚怀着挑衅的恶意，缓缓说，“别说人了，哪怕哥哥和我发生关系……他也会娶我的吧？”

他们离得太近了。

温洛无可避免地窥见莉亚前袒的风光。锁骨笔直，肌肤白皙，樱红的尖着透的白绸，廓与颜都描绘得一清二楚。

他意识推开了她。力气很大，致使莉亚踉跄后退，撞倒了秘银灯台。玻璃灯罩砸得稀烂，尖锐的碎片飞溅而起，割伤了她的脚腕。殷红的迅速溢伤，顺着踝骨淌来。

莉亚低垂着眸。

“哥哥生气了啊。”

她显无辜而厌倦的神态，“别生气呀，我说着玩儿的。你快回去休息吧，今天我们都累了。”

温洛攥着双拳，颌绷得很。

他沉默着走过来，蹲去，取一方手帕，环着血的脚腕打结包扎。铂金发丝垂落眉，让人无法看清他此刻的绪。

莉亚俯视着兄。

他专心致志理她的伤，手指灵活地翻动着，将绢帕系成兔耳朵的形状。

莉亚隐约想起极其久远的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