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很久之前曾经梦到过傅聆,他穿着一红衣服,似乎是在娶亲。
那模样是虞承青从来没有见过的傅聆,他笑得很温柔,站在床前,手中拿着红盖——似乎是新娘的,可新娘不见了。
傅聆面不耐的看着他:“你是谁?”
虞承青站在门,看着烛火摇曳,他的笑容带着一丝诡异。他重复傅聆问他的话:“我是谁?”
说罢,虞承青将门用力关上,快步走向傅聆,抓住那双手,将人在床上。
虞承青用力咬上傅聆的耳垂,:“我是你的夫君——”
竹林悉悉索索的响声传过来,虞承青迅速回过神,便看到走过来的岳钰。
岳钰此时只披了一件外衣,该遮的地方一个没有遮住,浅浅的吻痕错在上面。
看到岳钰这副模样时,虞承青很明显愣住了,他睁大睛看着岳钰,连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都忘了。
岳钰却没有太大反应,取一发带将后青丝绑起,缓缓:“你有意要加族另派?怕不是来这里卧底的,我劝你最好不要胡搅和。”
见虞承青没有反应,岳钰又:“都是男人,我可不信你不知我刚才了什么……”
话未说完,虞承青便动了,他一拳打在岳钰脸上,掐住岳钰脖颈,将人在地上,面沉。
他问岳钰:“那傅聆怎么办?”
听到虞承青审问,岳钰面容明显扭曲一瞬,随即又恢复原状。
岳钰笑着对上虞承青的睛,:“师弟,师兄这不是给你腾位吗?你不要以为旁人都是傻,你看傅聆的神,可是比我得多……”
不等虞承青再多说什么,便只听到竹林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——是良见影,却不见其影:“让虞小友好等,只是在现在不方便见客,所以要劳烦阿钰传信了。”
虞承青抬起,又听到岳钰:“你来这里,无非就是想知为何我一直盯着傅聆的元丹不放。”
说到这里,岳钰突然动手,朝虞承青的小腹踹了一脚。二人很快又扭打在一起。
混中,虞承青听到岳钰低吼一声:“傅聆——他就是该死!”
虞承青并不清楚傅聆的往事,此时听到岳钰所说,只觉中一怒火冒。毕竟还是半大个孩,听到人如此说自己的心上人,顿时来了气:“闭嘴!”
此时此刻,远在北斗门的傅聆打了个嚏,手里刚刚组装好的组件又散了架。
前来探望的傅仙仙在一旁继续絮絮叨叨:“不要胡闹了,赶给我上床……”
傅聆着一脑门黑线,默默上了床——这几日他总是打嚏,心中隐隐不安,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。可罗雨成等人都不允许有什么消息传过来,他想要知也没有办法知。
而几天前他对欧掣所说的闭关一事,那么更不可能实现了。
他这几日一直在尝试新作一个腐骨莲,却无论如何都再不来——依稀记得某本书上说过,腐骨莲是逆天法,一个修一生只能制作一次,倘若再去制作,那可能就要看天运了。
傅聆明白这一次或许不太可能制作成功,可那一朵腐骨莲他也不可能向虞承青要回——送去就是送去了,哪里还有要回来的理?虞承青与上一世大不相同,哪怕脑里揣着某些无法明说的想法,可傅聆并没有对他起过二心,正不怕影斜,傅聆不怕虞承青会对他怎么样。
他只是想再努力一次罢了,岳钰走的不是能回的路,傅聆没有完全的办法去保护他,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去保护岳钰了。
这两个徒弟,傅聆这一世,一个也不想伤害——哪怕带着对岳钰不能明说的喜,他也希望这两个徒弟可以平安。
傅聆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,倘若有人对他千般好,他也会回报同样。上一世是他没有看到虞承青的努力,这一世他与虞承青也有脱不开的瓜葛——既然如此,那么为何非要相看两厌呢?
正这么想着,傅聆听到有人敲门。
傅仙仙还没有走,站起去开门,便看到解辛站在门外。
傅仙仙惊讶:“解辛?你怎么回来……”
没有等傅仙仙说完,解辛朝她作揖,随即飞快走到傅聆边,:“仙师,你要小心岳钰!”
傅仙仙一愣,便明白了:“岳钰果然在族另派之中。”
族另派的事闹得很大,景华也一直在忙碌,解辛有一日突然接见了一名重伤的和尚,自称“修缘”,将族另派的事说明白了。
蓝檀寺虽然已经避世,这几年却又因为另派的事又派了几名弟来,方丈师父对修缘:“去吧,你的来了。”
修缘带着一颗不完全的心脏走人世,见识三千炼狱,在无数的人们上寻找自己的。
他乐意帮助傅聆一把——因为这名曾是傅小侯爷的人也曾经救过他。
可他离人间,不知为何惹到了另派,岳钰拿着一把短刃,见到他时温和的笑着。
岳钰:“你想为傅聆送去机缘?你想让傅聆飞升?”
岳钰一字一句:“不可能!”
当年朝堂风雨飘摇,昏君听信谗言,将朝堂最后的一个文武侯诛了九族。却不知,朝堂最后气运已经被其消耗光了,文武侯之死掀起了民心最后的一叛逆,浩浩的起义席卷而来,将皇夷为平地。
依稀有人提起过,最初起义的那支队伍的领人叫赵怀愿,似乎是什么山上的土匪,后来被文武侯灭了山,对朝堂怀恨在心……
“他是谁,只要把狗皇帝灭了,带着咱们过好日,那就是好人!”一人如是说。
“什么好人,他可是土匪,要我说,还是文武侯爷好……”另一人如是说。
“行了行了,你们不用争了,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……”
后来那个叫赵怀愿的人去了一次皇,在断残垣抱回来了一个小孩,便再也没有面了。
尖的一看来,:“我见过那个小孩,据说是外疆献给皇帝,要被炼成明妃续命用的……”
又有人发话:“看吧,我就说,都不是什么好人……姓赵的恐怕起了贼心……”
岳钰浑是血,被赵怀愿养在一朵莲里。
赵怀愿让岳钰叫他“先生”。
先生脾气很好,只是常常会在冬日咳嗽,偶尔也会见红。
小岳钰伏在先生的脚边,问他:“先生,你怎么了?”
先生便:“没什么,是旧伤了。”
先生问他:“阿钰,你要不要与我修习法?”
岳钰:“什么法,能救得了先生吗?”
先生对岳钰:“阿钰,我要死了。”
岳钰:“先生不会死的。”
先生便不再说话了。
后来,岳钰不知听谁说的,良先生久治不好的旧伤和心病,都是北斗门的一名仙师害的。
姓傅。
岳钰便决定,要拿那个仙师的元丹来炼化,去救良先生。
从北斗门拜师归家那一日,岳钰看到先生站在门等他。
先生问他:“这是我与他们的恩怨,你去掺和什么?”
岳钰便笑,他:“先生的恩怨,便是我的恩怨。”
傅聆没有想到过,当年傅家的死,是压垮旧朝堂的最后一稻草,甚至由此,害了岳钰,也害了赵怀愿,更害了那些为赵怀愿卖命的人们。千千万万条人命堆在一起,已经不是简单的恩恩怨怨。
从那时起,赵怀愿从恩怨仇中抬,他恨傅家,更恨站在傅家后的皇朝,站在三重天书写规则的上位者。
如今傅聆闭关已经是不可能,傅仙仙听完解辛所说,坐在一旁沉思良久才开:“只凭修缘一人所说,无从证实真假……”
“可是他所说的事,确确实实是对的。”傅聆此时只想为岳钰开脱,,“岳钰确实有理由恨我。”
“旧朝覆灭是必然之势,关你什么事,又关傅家什么事?”傅仙仙沉脸反驳,“若是你的逻辑,那傅老侯爷之死、你的疼病,也要归功那皇帝。这么多年,我没有去掀了他的皇陵,真是对得起他了。”
一旁的欧掣一愣,突然暗自谢夫人这些年不杀之恩。
几人正这么说着,只听安婳猛地推开门,面苍白,朝傅聆:“师弟,你那小徒弟怎么跑到另派去了?!”
罗雨成在一旁抗议:“今天什么好日,都往我医修门跑,我生辰时也不见你们来得这么全过……”
蓝云升在虞承青离开时受傅聆嘱托,在虞承青上放了一追踪符,用以跟踪他,以防什么意外。
但是傅聆究竟想要什么,他很清楚——就是怕虞承青跑到另派单独去找岳钰。岳钰在另派时所作,虞承青是看到过的,只怕虞承青会暗自去调查岳钰,此时看来傅聆所想是对的。
傅聆叹:“我去吧。”
傅仙仙第一个驳回:“不行!”
好歹也是当年北斗门掌门边的二把手,此时见到傅仙仙生气,在场众人皆是抖了一抖。欧掣在一旁打圆场“师弟,你此时的伤还没有好,就不要去了,师兄去,师兄去行不行……”
“我不是小孩,”傅聆缓缓,“岳钰与虞承青都是我的徒弟,作为师父,我有必要将他二人带回。”
欧掣在一旁抓到了重:“嗯?岳钰?他也在族另派?”
傅仙仙难得没有回答,只了眉心,:“你不能一个人去。”
安婳自小在瓜田大,此时听到岳钰与虞承青都在另派之中,便嗅到了瓜的味,:“我与师弟一起去。”
虞承青仍旧在另派之中,只不过与岳钰差不多——互殴得鼻青脸,寒山烛龙恰好来到,看到二人模样,难得一异样表。
良见影站在一旁轻岳钰脸上的红,看到寒山烛龙到来,笑:“寒山先生考虑的如何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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