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明况,想必很快会有回音。”张绣正,“先生,安并不是久留之,不如到时候随我们离开,一路上也好互相照应。”
张绣这次当真机,早些时日自己也曾修书张济请他前来,倒是想一块去了。贾诩看着他,掠杀声伴着火光冲天,所过之横尸遍野,那几日安街的惨状清晰闪回脑海,到底心中有愧,此时为时尚早,况且……
“我既受国家厚恩,便不可就此背义而去。此间况我已有数,多谢阿绣你还想着我,但仍恕我不能答应你。”
……况且。世人皆毒仕李儒已死,贾诩却知,那家伙一定还在某个角落活蹦。
张绣听闻他的答复毫不意外,西凉人独有的邃眉目如此表时格外有染力,他棕的眸凝在贾诩上,赤诚而定。
“果然是先生的选择,我明白了。如果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,先生尽与我说了便是。”
语罢,张绣一边歉自己打扰了先生,一边利落地便离去了。贾诩失笑,目送他走远,视线转回轻巧落在案上的信鸽。一墨,是总见的那只,但是,信鸽上却并没有系着什么信件。信鸽亲昵地过来,用柔顺羽蹭蹭贾诩的手指,复又飞走。没有刻意去追寻踪迹,他对李儒之意心了然,蒙蔽天机不易,且望君珍重。
同年六月,张济赶来安劝和李郭二人,助献帝东迁,贾诩上还印绶。
十一月,贾诩投靠武威段煨。
建安元年,张济死穰城,张绣接队,遵刘表屯于宛城。贾诩修书于张绣以表心意,张绣欣然迎贾诩,将其接回南。
04
宛城并不算太大,却因为只有他一个文臣而显得事多压。
贾诩眉心,只觉得从前闲适的逍遥日一去不返,如今每日都有公务等着他理,大抵是什么报应罢。好在张绣这小还算上,心茶一样不少,看他劳累还自告奋勇,势必给他营造一个完的办公环境。
冬天冷,左右也不门,而既然都是待在里屋,那办公与读书亦没有本质区别,若是没有别人来打断静谧氛围就再好不过。张绣永远没有自己才是主公的认知,敲自家先生大门时总是恪守其礼。得了贾诩一声没好气的来,他笑容扩大,迅速转关了门以防寒气侵。
贾诩垂着,面不改在简牍上写字,张绣没声,只静静看着先生运笔如游龙,常人来没什么特别的,偏偏先生如此举动就格外赏心悦目,总也看不够。到现在也总是不敢置信,先生主动写信件吐苦,并说明想投奔自己……
“你拿着的是何?”
“先生一看便知。”
结束了回忆,张绣眨眨,献宝似地把抱在怀里叠放整齐的东西展示给贾诩瞧,雪白绒温喜人,是十足保的好东西。质地用料皆属上佳,纹样也是致低调的款式,好一件手工白狐裘——如果忽视有些凌的线脚的话。
贾诩收回目光,直直对上张绣的睛,话语间无比真诚。
“恐怕要辜负将军好意,在并不喜着狐裘……”
辜负,不喜。张绣将这两个词反复咀嚼,溺先生黛紫的眸。其间如潭静谧,亦能瞧贾诩并非故意推辞,也不是嫌弃他歪七扭八的针线活,而是的确单纯不喜狐裘而已。唉,如今细细想来,先生的确从未穿过狐裘,这事实在也得怪自己太过心。他霎时有些讪讪,思考着说些什么才能少些尴尬,还未等张绣想个所以然来,贾诩便在他目瞪呆的注视,伸手把这狐裘往自己挪去,再重新叠好放在面前。
贾诩忍不住笑起来。
“阿绣怎么这副表,送我的莫非还想收回不成?”
“不不不……怎么会!”张绣连连摆手,一张俊脸几近涨红,“总、总之先生能收就再好不过了!”
也仅限是收了,毕竟他实在不可能穿。贾诩默默地想,不若挂在显得了,也算不浪费。
张绣乎乎走了,还不忘叮嘱贾诩早些歇息。一瞧时间不早,贾诩着实不能委屈了自己,当即将文书略微整理后便洗漱寝。
他向来觉浅,一睁便见窗台上多了条小蛇,沐着月光格外睛。本就不如何惺忪,这彻底清醒了,贾诩把小蛇拎到自己面前,指轻轻戳柔的蛇,开喊它,“义兄。”
蛇鸣嘶嘶,竟吐人言。
“我来看看你。”
“……倒也无甚好看的,自然不似从前。”
贾诩语气淡淡,看向案牍,上面文书分成几堆,叠得整整齐齐。
桌上尚有之前被遗忘的冷茶,也就对着李儒这般肆无忌惮了,贾诩把冷茶往小蛇面前一推,不忘开,“时了,文优想必舍不得我这时辰煮茶。”
光用看的,李儒都能看这茶与之前在安时贾诩惯喝的不同,甚至还要好些不少,而茶也整换了新的。
“文和似乎比之前还圆些。”
可不么?虽说宛城不过那么大一城,但是张绣对着唯一的军师可是实打实的好,有什么好,自己没有也必须给先生送上一份,贾诩又实在不擅拒绝张绣,于是便成了此般。
多些好啊。李儒慨,他这些年因为蒙蔽天机必须小心行事,不可牵连贾诩,这才主动断了联系。贾诩自然明晰,而没有他在旁自然也是能过得好的,但自己亲看过,知晓同样有人以一腔真心待他,便还是舒心不少。
“便当你是在夸我吧,忙完这阵少不得再瘦去。”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,在贾诩边的李儒也难得可以放松,重新化为人形,不由得一就瞧见那件挂在墙上的白狐裘。
李儒狂笑起来。
“那小,哈哈哈哈……怎给你这老狐狸了件狐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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