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合力把詹小娆带到了徐萦的休息室,詹小娆中间醒过来就又哭又闹的,齿不清的大骂什么男人都是忘恩负义的狗东西,十万块还不如买狗粮喂狗……见她这个样,许沁也不敢离开,脆开了瓶酒,跟徐萦两人坐在休息室里慢慢喝。
晚上十。
詹小娆还没有什么醒酒的意思,许沁和徐萦一边聊天一边喝酒,那瓶酒倒是喝掉了大半。看着再喝去可能屋里会从一个酒鬼变成三个酒鬼,许沁无奈,只好再次尝试拨肖亦骁的电话,没想到竟然拨通了。
“喂?沁儿!你怎么想起来给哥哥打电话了?”
“亦骁哥你总算接电话了……”许沁疲力尽。
仅仅只是跟徐萦聊天喝酒倒是很开心,但奈何边有个隔几分钟就突然坐起来骂狗男人的詹小娆……能忍到现在已经是许沁的极限了。
“哟……沁儿这是有急事找我?”
“急事,特别急。”许沁看了看边同样累的开始眉心的徐萦,惨兮兮的求助:“亦骁哥,詹小娆不知怎么了,在你酒吧喝多了……卢经理不知她家地址,我也不知,亦骁哥你知她的地址吗?我把她送回家去……”
肖亦骁自然知詹小娆喝多了是什么狗德,也知许沁跟詹小娆没什么,能照顾到这个地步完全是看在他的面上。因为追妹妹而手机开了静音的肖亦骁心虚的笑了两声:“不好意思啊沁沁,都怪我最近吧,有忙……那什么,你现在在哪儿呢?我过去接她。”
“你隔酒吧……”
“不眠?”
“嗯,这是我朋友的酒吧,我们在她私人休息室呢……”
电话那边沉默了三秒,肖亦骁艰难开:“我上到。”
挂了电话,肖亦骁一边往酒吧街赶一边大骂孟晏臣,原来隔酒吧的老板是沁儿的朋友,怪不得孟晏臣跟个神似的知他隔失火的酒吧叫什么,后来还以给他店里开光为借顺走了那瓶拉菲。
那是他店里最贵的一瓶!!!
肖亦骁没多久就赶到了不眠,休息室接人的时候詹小娆还在发疯,肖亦骁把人架起来:“行了行了,为了个穷消防员给自己喝成这样,息。”
“亦骁哥,你知她发生什么了?”被折磨了一晚上的许沁竖起八卦的小耳朵。
“害……就前段时间,她被一个消防员救了,然后就看上了人家,天天追着磨泡的。我都说了让她脑,那况换别的消防员也一样救她,问题是詹小娆一向是三观跟着五官跑,偏说什么消防员多了,这么帅的可不好找,人家吊着她,连个名分都没给,她就的跑去嘘寒问,还帮那个男的妹妹了好大一笔罚款。”
肖亦骁说到这儿突然想起来:“对了,钱还是问你哥借的,到现在也没还。”
许沁还没说什么,徐萦已经忍不住骂人:“什么垃圾玩意,果然这年漂亮妹妹都在垃圾箱里找男人。”
“可不是吗!”肖亦骁倒没有什么自己也是男人连带着被骂了的觉,继续吐槽:“了罚款没多久呢,我问她有没有拿那个消防员,你猜她说什么?”
“什么?”许沁听八卦已经听了迷。
“她说那是消防站的岭之,难追才是正常的。”
这会儿詹小娆显然又恢复了几分意识,齿不清的接话:“什么岭之……就是个骗钱又骗的渣男!呸……渣男好歹还有肖亦骁那个准呢,宋焰……他除了冷脸骂人还会什么!姑我了十万,就换来他一句‘我你给我钱了吗?’十万块,扔里都能听个响吧?他以为他是谁,还在那儿评我穿的太暴,呸!狗东西!”
“……姑您能别连我一起骂了吗?”肖亦骁表复杂。
许沁和徐萦却因为宋焰这个名字愣住了。
徐萦伸手拽了拽许沁的袖:“沁沁,宋焰?消防员?之前失火时候过来救火,还跟我问你消息的那个?”
“……燕城消防员应该不会有这么的重名几率吧?”
“沁沁你也认识那个消防员?”
肖亦骁语调都了些,生怕自己当亲妹妹的许沁跟那个渣男有什么关系。
没等许沁回答,徐萦先凉滋滋的开:“认识,确实是个渣男。”
詹小娆哇的一声哭了来。
“行了行了,看她这样估计醒酒最早也得明天早上了,我送她回去,你们两个也早回家。”肖亦骁看着拿他衣服当纸巾擤鼻涕泪的詹小娆,疼的要死。
为了追漂亮妹妹……他今天穿了最贵的衣服……
赔钱啊啊啊啊啊啊!!
肖亦骁带走詹小娆后,许沁和徐萦结伴朝外走。两人都喝了酒,徐萦找了个代驾,这会儿正在车旁边等她们。
已经是夜,酒吧街一片繁华,不是寻还是买醉,来来往往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。
徐萦目光突然定在了一个方向,伸手拽了拽许沁:“沁沁,那个是不是你哥?”
许沁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走了酒吧,许沁并没看到。
“应该不是。我哥最近很忙,这会儿还在公司加班呢。”
十分钟前孟晏臣还给她发了信息,让她回家时候注意安全。
“也是……那可是gay吧,你哥怎么也不会去那地方吧?”
“不会的。”
别说许沁对孟晏臣完全信任,退一万步讲,孟晏臣上还着……贞锁,钥匙还在她手里呢,哪能跑到这地方来喝酒……
与此同时,孟晏臣刻意凑近靠上来搭讪的男孩,微微偏过朝向门外,觉到闪光灯的片刻闪烁后,挑起了角……
“走吧。”他声音冷清,听不半分醉意。
那男孩儿有些愣住,呆呆的看着孟晏臣。
“怎么?不是说两千一晚?”
“是……是的先生。”
男孩儿是附近大学的学生,欠了一大笔助学贷款,本想着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还贷,但燕城的价远远了他的想象,而一个没有足够私人时间的大学生,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兼职。
在朋友的介绍,他决定来酒吧碰碰运气……
没想到法发一般的打法早就扯碎了肤,血已然浸透了孟晏臣的衬衫。
孟怀瑾心里清楚,停了手上的藤条,声音冰冷:“想好了吗?”
孟晏臣竭力调匀了呼,声音虚弱的几乎只剩气声。
“改……不了……”
与愤怒相比,疲惫与无奈牢牢占据了孟怀瑾的心。
手上的藤条在孟晏臣肩膀上了:“到刑架那边去。”
训诫室里设了刑架。孟家的规矩大,挨罚时候要全靠意志扛,绝不可以动,因此这刑架几乎形同虚设。
但这会儿的孟晏臣显然没法再跪了,再罚,只能把人绑到刑架上。
费力的撑着墙起,麻木的膝盖完全不听支,孟晏臣站起的瞬间就差又倒去,孟怀瑾意识伸手扶住他,手一片濡。
孟晏臣上全是疼来的冷汗。
不可能不心疼。
这是他一手教养来的亲生儿。
孟晏臣先走了手臂:“对不起……”
他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去适应膝盖的剧痛,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刑架旁边,双手伸悬在上方的镣铐中,等待着孟怀瑾来绑他。
孟怀瑾沉默着扣了镣铐。
镣铐的位置很,即使孟晏臣的,也只能微微踮着脚艰难站立。在这拉伸之,背后的伤和不堪重负的肩胛都叫嚣着疼痛。
而这本就是惩罚的一环。
刑架旁边摆着一台惩诫机,不是什么古老的东西,而是前段时间父亲去科技展上带回来的。摆在惩诫室里算是孟怀瑾恶趣味的收藏。
这东西搬回家的时候,孟怀瑾原本还玩笑说要是十年前有这东西,不知省了多少力气。没想到今天便用在了孟晏臣上。
不能再罚背,孟怀瑾把机的度调整到了孟晏臣的位置。
“你就在这儿好好反思,如果想明白了,我自然会来。”
想不明白,这台机就不会停。
没说的话,是两人都默认的事实。
孟怀瑾走惩诫室,顺便关了门。
暗仄的房间再没一丝光亮,只剩机运转的微弱声音。
滴——
惩诫开始。
冰冷的机械音响起,一秒,檀木板以设定好的力度,狠狠打在孟晏臣上。
“呃……”
孟晏臣中溢沙哑的痛呼。
板与藤条带来的痛完全不同。藤条尖锐,力大了能扯碎肤,可到底不会伤动骨,但板不同。这样重的力,仅仅一,孟晏臣便觉得自己骨都要被打碎了一般。
不等他适应,又一落在了上。
机就是如此。
它不会理会受罚的人能不能承受,之后以设定好的力的速度,一一,永无止境……
客厅里,付闻樱看到了孟怀瑾指尖沾染的血迹。
见她目光落在自己手上,孟怀瑾也低看去,两人齐齐沉默了。
“怀瑾……晏臣他……”
“不肯改。”
早就在意料之中的结局。
付闻樱中疲更甚,孟怀瑾去洗了手回来,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。
“闻樱,如果晏臣真的……改不了,你怎么打算。”
“我怎么打算……”付闻樱沉默着摇:“我能有什么打算,难不成真一个女孩儿给他不成?”
“不行。”孟怀瑾一否决:“真要这么,就是害了人家。”
“晏臣刚刚也这么说。”
客厅再次陷一片沉默。
同恋。
哪怕不是豪门,哪怕抛弃了公司传承的问题,只作为父母,也是两人决计无法接受的。
可不接受,他们也不知还有什么其他办法。
安静的空间里,唯有楼上隐隐传来的响动,偶尔夹杂着孟晏臣无法忍耐的痛呼,每一都砸在两人心上。
就在两人都濒临忍耐极限的时候,许沁推开了家里的门。
“爸……妈……”
“沁沁?”孟怀瑾看着因跑的太急而剧烈气的女孩儿:“你怎么……”
地上还散落着照片,许沁在这时候这么急着赶回家,怕是知了些消息……
付闻樱抓了边的沙发扶手:“沁沁,你怎么知的?消息是谁传去的?”
“妈你放心,没有传去。我刚好碰到了陈秘书……”
付闻樱心思松了一块。
这事绝不能外传,陈铭宇……她早上拿到照片之后太过于震惊,一时间忘了他的事。还是把他安排到海外去吧……终归是为她了那么多年事的人,况且……若是把人上绝路,未必是好事。
“爸,妈。哥哥他……”
孟怀瑾攥了拳,许久,只恨恨说了一句:“混账东西。”
随着客厅安静来,许沁听到了楼上隐隐传来的沙哑痛呼,她的心瞬间被揪了。
“爸爸!”
孟怀瑾看向付闻樱,付闻樱了眉心。
“他不肯改的。总不能睁睁看着他事。”
付闻樱像是被一走了全的力气。
“沁沁,上楼把你哥带走吧。我和你爸……不想看到他。”
“您……您和爸爸,注意。”许沁知这消息对孟家爸妈来说打击有多大,但这会儿更重要的是楼上还在受罚的孟晏臣,扔这句话,许沁便飞奔上楼,闯了惩诫室。
机还在不知疲倦的运转,刑架上的孟晏臣已然陷了半昏迷的状态,甚至没有察觉到许沁门。
许沁不会摆那架机,急之直接扯了电源,机嗡鸣一声,停止了运转。
突然停止的惩罚让孟晏臣微微回神,他费力抬起,对上了许沁蓄满了泪的眸。
“沁……沁沁……”
“没事了,哥,我来接你了。”许沁一边说着,一边费力去解束缚着他手腕的镣铐。那镣铐太,许沁踮着脚努力了半天才解开一个,糙的金属边缘在孟晏臣腕间磨了一大片血痕,但许沁知,这已经是他上最轻的伤。
另一只手也被解了来,孟晏臣不可自控的倒在许沁上,被许沁稳稳接住。
姿势的突然变换牵扯着上所有伤一起发作,许沁受着怀里孟晏臣剧烈的颤抖,泪不可控制的落了来。
她环着他的腰,撑着他的,再不敢多碰他一。
他浑都是伤,碰到哪里都堪比酷刑。就这样抱着,便能到孟晏臣浸透了衣襟的血和冷汗……
惩诫室到一楼,许沁从未觉得家里的楼梯这样过。
孟晏臣的伤集中在后,又跪了大半天,走路变得尤为艰难。
孟怀瑾和付闻樱沉默的坐在楼,听着楼梯上传来的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,两人都没有抬。
许沁终于扶着孟晏臣走了楼梯。
“沁沁……”
一直走到父母面前,孟晏臣轻声开,许沁便顺着他停了来。
“爸,妈。”
他声音哑的可怕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付闻樱别过去,不知是不忍,还是不愿再看孟晏臣一。
孟怀瑾声音冷:“走吧。”
许沁就这样扶着孟晏臣离开了孟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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