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拾到半夜，第二天就睡过了。”陈镯面不改地说：“那个闹钟有旧了，铃声很小，我次换一个。”

“好，你看着办吧。”欧胡芝对陈镯说的话不疑有他，“你再持最后半年，妈妈就指望你了。”

“知了妈妈，”陈镯低看自己的鞋，“爸爸呢？”

欧胡芝沉默两秒，说：“他在加班。”

陈镯说：“我等你们回来。”

“小镯。”欧胡芝叫他的小名，陈镯应了一声，但最终是没再说什么，简单问了两句他的近况后就挂了。

陈镯把电话还给班主任，班主任说：“陈镯，还有最后几个月，不要松懈，争取考到首都去，给一中个榜样。”

陈镯笑笑：“谢谢老师，我尽量。”

班主任走后，陈镯走到天台，给爸爸打了个电话。

电话接通，陈镯听见那边尚来不及收回的女音，陈权建问：“小镯，怎么了？学习累不累啊？自己生活得好吗？”

“都好，爸爸，”陈镯抬望了一天空，已经黑透了，又说了一遍：“我等你们回来。”

“回来，会回来的。”陈权建说：“最近有考试吗？考得怎么样？”

“有，联考，第一。”陈镯简单地概括，“奖金我拿去还债了，留了一千生活费。”

陈权建夸奖：“乖儿，真，继续保持。”他又继续说：“爸爸现在有困难，等爸爸撑过去就好了，听话，小镯，你是最让我放心的。”

挂了电话，陈镯在天台上一直站到脚发酸，直到课铃响才回神。学生陆陆续续从教室里来，在走廊玩闹，陈镯突然很想见关照年，他给关照年发了条信息，“来接我。”

两秒后，关照年回：来了。

陈镯心一，径直了天台，拉校服拉链，朝北门走。一中的校区大，北门最远，上课时很少有人会去那，因此后门只有一个保安在打盹，陈镯望了一，走小树丛，双手一撑攀上围栏，利落地翻了去。

关照年等在路对面，站在托车前，右手有一火光，陈镯跑过去抱着他，关照年另一只手扶在他后，低跟他接吻。

这次的吻混着烟草味，是关照年上常有的味，陈镯把他的烟拿过来，了一，吐，烟雾飘散风中，他说：“我喜。”

关照年着他肩膀的衣料，标志的一中校服，“很显。”

陈镯爬上车，“不脱。”

关照年弹掉烟，抬上车，“晚上也别脱。”

陈镯在后嘻嘻地笑，先前生的低落消散无踪，关照年掉带他从一中校门路过，学校里的学生已经开始了第二节晚自习，走廊上也早就安静来，只剩白炽灯静静地发光。

而陈镯，这个学校里最优秀的学生，心早就飞了天外，窗上的铁栅栏已经拦不住他了。

关照年在一家烧烤店前停，陈镯车，才发现这一大圈人都跟关照年认识，柯艾举起一把串：“来！陈镯！”

陈镯接过那一把烤串，香味扑鼻，表面冒着油，让人想。

关照年在他旁边坐，接着喝酒。

“原来是接对象呀。”一个男生笑说。

十几分钟前正聊得正好，关照年突然说接个人，又过了会儿看见一校服的陈镯，顿时都明白是什么人了。这不那大名鼎鼎的陈镯吗，圈里都传开了，一中的好学生跟社会哥搞上了。

陈镯刚吃了两，兜里的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，陈峰打了电话，电话不接，又开始短信轰炸，陈镯只好回了句：我走了，你帮我打掩护。

陈峰：你疯啊？你到底怎么了？又旷课？？

陈镯：求求你了。

他慢条斯理地发完这句就关了机，面上丝毫不显着急，像是在应对一件无关要的事似的。

刚放手机，对面那男生就说：“年哥，比赛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？”

关照年说：“再说。”

“我看了天气预报的，好得很。”王擎兴奋地说：“赌注七万五，赢了的全拿。”

七万五对他们来说算很的酬金了，但对关照年来说，甚至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，因此关照年只是淡淡勾了嘴角，没说话。

陈镯问：“什么比赛？”

关照年看向不远的机车，说：“跑山。”

怪不得他换了车，原来是因为这个。陈镯把他倒满的酒拿过来喝掉，“我连电动车都不会骑，你都能跑山了。”

柯艾凑过来问：“年哥，你什么时候学会的？”

“记不清了。”关照年说，“很早。”

陈镯余光瞥见有人对他举了手机，大概是偷拍他，陈镯无所谓端起酒杯，喝了一，抱上关照年的手臂，关照年一拉，陈镯顺势在他上坐，后背靠着他，把关照年当靠枕一样靠着。

陈镯晃着，“真。”

关照年一只手随意地放在他腰边，陈镯握上去，一边玩他的大拇指一边喝酒，时不时回应两句，渐渐的耳朵红了。

他耳朵一红，就说明是有醉了，关照年觉陈镯沉了，不安分地在上动来动去，他手臂一捞，把人捞得更近，坐得更稳，陈镯回看了他一，在他脸上留一个带着酒味的吻，转继续喝。

关照年颠：“心不好？”

陈镯说：“现在好了，看见你我就兴。”

关照年说：“行了，回去了。”

电话忽然响起，关照年接起，“蜈哥。”

蜈哥说：“照年，在哪呢？我找你有事。”

关照年给他发了地址，没一会儿一辆面包车在路前停，第一个车的，竟然是张颜颜。

柯艾看了看关照年，又看了看陈镯，张颜颜走到他们面前，目光在他们之间扫视，陈镯睛都不抬，喝自己的酒，关照年更是当他不存在，跟后面的蜈哥打招呼。

张颜颜在王擎旁边坐，拿了他手里的酒，“让开。”

王擎说：“你他妈的，没良心。”

陈镯小声地对关照年说：“怎么办，遇到敌了。”

“你看着办，”关照年抱着他坐正了，“冲着你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