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他走，陈镯反而抱得更，说：“我陪你，你别砸了。”

关照年用了些力气拉他：“走开！”

陈镯看到他的手已经血模糊，一阵心疼，对他喊：“疼死了，你不知疼吗？！”

关照年呼沉重，他极度厌恶自己这状态，因为随时会把他变成一个会痛到丧失自主能力的人，就像现在这样，痛得力不支，甚至需要靠陈镯撑着，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。

陈镯找了个相对净的地方拉他坐，幸好蟒山的树都得遮天蔽日的，还能让他找到个避雨的地方，虽然打雷时躲在树更容易被劈，但陈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，他半蹲着抱着关照年的，为他挡掉从树上落来的雨，用自己的怀抱给他营造温的庇护所，苦恼：“怎么办？”

他抱得很严密，关照年的耳朵正好贴在他的心，听见急切的心声，他低低了一气，因为痛再次加重了，陈镯只好把关照年的放在自己的上，不停地，不知是他的手法有什么奇特的作用还是时间的问题，关照年从一开始的躁动不安到后面甚至小睡了一觉，痛的觉渐渐散去，陈镯打了个哈欠，手上的力度小了。

雨停了，关照年动了动，陈镯低问：“好了吗？”

关照年了，坐起来，听他说：“谢谢。”

陈镯甩了甩酸痛的手，笑着说：“谢我嘛呀，你不疼了我才兴呢。”

说完，他有发愁：“这能治好吗？”

“治不好，”关照年说，“应激反应。”

陈镯坐过去挨着他，什么都没问，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，就像昨天关照年对他的那样。

关照年似乎侧看了他一，着他的后脑勺接了一个绵的吻，混合着泥土和雨的气味。

最后他们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了山，关照年推着机车走到大路上才看清自己狼藉的一，陈镯也是一样，浑上没有一是的，鞋和脚沾满了泥，脸上多了一瞥泥痕，他走近时关照年抬手用大拇指给他掉，让他上车。

开到小镇上，关照年开了间房，让陈镯先去洗个澡，自己则买了两衣服，把车送去洗，回来时提着一袋吃的，打开门看见陈镯裹着浴巾愣愣地坐在床上，看向他。

关照年一就看不对，用手背量了他的额温度，很，脸颊也通红，是发烧了。怪不得从山里来的时候就那么安静，敢是一声不吭忍到现在。

关照年迅速冲了个澡，换好衣服带他去镇上的卫生所，陈镯没力气走路，烧得想哭，关照年就背着他走，陈镯灼的呼洒在他的后颈，地趴在他背上，几乎没什么重量。

医生用温计一量，竟然烧到40度了，给他吓一，立打了滴，撕开退烧贴贴在他额上。

因为昨夜那场大雨，镇上许多小孩都生了病，此时诊所已经没有床位了，大多数人都挤挤挨挨地坐在墙边，关照年抱着陈镯在角落坐，让他睡在自己上。

陈镯已经烧得意识不清，难受得直哼，被打着吊的那只手固定着不许动，他就用另一只手抓着关照年的衣服，嘟囔着：“给你的手包扎一……”

关照年的右手大面积伤，伤的地方还渗着血，里面还有枝的碎片，这伤关照年一向不在乎，但陈镯持要给他包扎，最后如愿以偿看到关照年的手缠上了白绷带才放心。

昨晚关照年也算是睡过觉的，而陈镯守了他半夜，又折腾了半夜，到现在才不安稳地睡去。

电话又响了起来，关照年脆关了机，懒得理。垂眸看陈镯，里闪过复杂的神，半响，他才缓缓叹了一气。

陈镯睡得迷迷糊糊，但始终没醒，打完吊关照年又把他背回旅馆，简单吃了东西抱着他躺，继续睡觉。

陈镯半夜的时候醒了，后背了汗，把衣料都打了，但神好了许多，他稍微一挪动，才发觉自己是被人用两只手臂牢牢捁着的。

但他想上厕所，只好小声叫关照年：“放开我，我要……唔！”

关照年不听他说话，直接封住他的嘴，翻上来，脱掉了他的衣服。陈镯反抗不能，厕所也没上成，那滋味他是再也不想验第二回了。

第二天关照年门又买了一衣服，午的时候二人才从房间里来，回了岑县。

关照年送他到学校门，陈镯不知从哪掏一消炎药，说：“我给你涂了再走。”

关照年伸手，陈镯用棉签沾了药膏涂在他伤上，了，把药膏放回兜里，满意地说：“好了，我走了。”

关照年看着他走校门消失在视线里才离开。

晚上王擎来车行找他，“年哥，实在对不住，这事我有责任，有空请你吃饭，赔礼歉吧？”

关照年邪笑了一，“不用了，多谢。”

第二天王擎和他那一帮好兄弟从酒吧来，被人当踹了一脚，没等他爬起来，就被劈盖脸打了一顿，其余的人也没幸免，都被打得鼻青脸。

没看见人，但王擎直觉要找关照年算账，被蜈哥一个电话拦，训了一顿，这才老实。

十二月了，关照年也懒得再去酒吧，柯艾找了个男朋友每天在一起疯玩，人影都见不着，了班跑得比谁都快。晚上接了陈镯放学回家，陈镯神神秘秘地从兜里摸一个东西，是一个平安结。

他说：“这是我自己的，一次就学会了，厉害吧？”

陈镯把平安结系在关照年的车钥匙扣上，说：“平平安安，健健康康。”

他踮脚亲了关照年一，去厨房煮夜宵。关照年站在原地，打量着那枚平安结，红线编织成的，没有任何珠的缀，关照年看了一会，轻笑了一。

冬天燥，冷风得窗飒飒作响，一听到这声音关照年就疼，非必要不门，要么在车行上班，要么在家等陈镯放学吃饭，把饭蒸好，等陈镯回来。

关照年躺在沙发上，一条踩着茶几，开私密相册，随意翻阅了一，略数了一，有五十多个视频了，也不过两个月，竟然已经存了这么多。

最新一条视频很短，几分钟，仅仅只是两人拥在一起说话，因为陈镯这周忙期末考试，没力那事，说着说着就靠在他上睡着了。第二天关照年打开摄像来看的时候，手指停顿了一会，保存了来。

察觉有冷，关照年起去关了客厅的窗。

陈镯家没有空调，只有一个供的小太，上电放在脚边，把那一侧肤烘得火，关照年不喜用，宁愿盖毯，陈镯碰到他的手经常被冻的一哆嗦，再用自己温的贴上来。

这样冷的天，陈镯要穿件羽绒服，围条围巾，偶尔会线帽，像只企鹅一样门。但关照年从来不穿那些臃的衣服，永远是不重样的贴衣服和薄外，走在满街羽绒服人群里，显得非常特立独行。

说起来，已经很多年没过过冬天了，因为他讨厌燥生冷的气温，发自心的到恶心，所以他每去到一个地方都会在冬天前离开，这次也不会例外。

陈镯刚好走到楼，抬跟站在台上的他对视，跟他挥手，然后跑单元楼，没一会儿，门传来开锁的声音，陈镯的声音比他先门：“你猜我买什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