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果然是一个很好的天气。
天的建康柔而多,太蒸了空气中的意。天蒙蒙亮的时候赵熹就起床了,这是他的习惯,前一天不睡的多晚,第二天都要迫自己早早起床,这样一来就不会因为晚起继续导致晚睡,形成恶循环。
他一动,赵瑗就醒来了。
人来为他们盥洗,赵瑗自己拧巾脸,再一次确认了自己昨天来到时的猜想,这里的人应该是十八年前从东京逃的,看起来都有四十来岁的年纪,还画着旧时的妆容,腰间围着一块鹅黄。行与外来人来往不多,想必他们还不知市井中疯传的“腰上黄”和“邀上皇”的谐音。
他从临安带来的小包裹被赵熹拿来翻看,赵熹先是赞许了他记得随带一些应急的药,心很细。赵熹无比珍保重自己的生命,从他日常的茹素养生就可以看,他随佩的香里都放有苏合香等速效救命解毒的药,这一习惯被他教授给了赵瑗。然后他就笑了:“来一趟再快也要三四天,怎么换洗衣服都不带一件?”
从赵瑗找到他至今,赵熹都没有提过一句他擅自京的事,显然是准备把这件事轻轻揭过,态度堪称柔。
赵瑗穿着寝衣,如实回答:“带了一,放在驿站里了。”但那一件衣服也是适合奔袭的暗,赵熹显然不满意,他自己穿的倒是很素,白缎的暗纹广袖襕袍,里衬是一件月的衫,南方乡风沙小,因此没有裹幞,只了一白玉冠,他坐在赵瑗面前端详了一阵,提建议:“穿红的好么?”赵瑗没有回答,显然也不需要回答,赵熹已经转吩咐了人:“将我那件衣服取来。”
他的问句其实从来不是问句。
赵瑗没有来过建康行,如果要换衣服只能换赵熹的,可“那件衣服”是一个什么样的指代呢?少顷,人捧着托盘,又有两人上前像掬一样撩起衣服展示,真红罗绡的销金团龙衫在清晨的曦光耀的彩,显然是天的服制。
赵瑗认得赵熹所有的衣服,但不包括这一件。
是今年新的吗?他记得赵熹今年没有衣服,而且就算衣服也很少这样金贵的款式,这销金衣裳经不起洗涤,属于昂贵的一次用品,赵熹只有在临朝祭祀的时候才会拿来搭礼服。日常况,他会穿耐洗的绵绸,衣服上也尽量少织绣纹饰,去掉一切脆弱的可能。
赵熹把衣服从人手上拿来,在赵瑗面前比了比,到很满意:“这衣服是十七八年前的,我只穿过一次,颜还很新。”
赵瑗穿上这件罗衫,衣服放量很大,本不挑型,但其实形制和冕服不搭,属于常服的衬,他不知赵熹这件衣服什么,十八年前的况远比现在更糟,赵熹本人为了省钱甚至一天只吃两顿饭,有的时候是一顿,这况,他大价钱去一件常服衬什么?
赵瑗没有问,赵熹盯了他一会儿,好像在发呆,又恍然微笑:“穿着真漂亮。”赵瑗躬谢过他的赐予,赵熹又给他挑了一件八宝团纹的锦袍,人给赵瑗系上腰带,给他上赵熹赐予的,从不离的小玉羊,一切都那么完。
这时候,蒲勒和习捻来了。
她俩虽然是双胞胎,但其实很好分别,的酒窝在左边,妹妹的酒窝在右边,和赵熹一样。说话沉一些,看起来文静敛,妹妹则比较活泼,她们换了一崭新的衣裙,赵熹连连赞叹:“这衣服好,穿起来真漂亮。”他脸上开心的表太明显,都不用翻译就能了却大概。
抛去昨天的左衽,她俩今天竟然穿的是汉服,不知是于的天、好奇的本还是于别的什么,蒲勒昨天就说想簪冠,今天果然了一扁而的巧小银团冠,拿红束带围着,着几支翠玉竹节钗;习捻则挽了一个双丫髻,看起来俏丽非常,二人俱着窄袖褙百迭裙,领抹络上印了大幅的销金芍药,烨然若仙,俨然是正统的仕女打扮。
赵熹还让人给她们一人选了一条披帛,习捻看起来很开心,在赵熹面前转了一圈,披帛和裙摆拂在风里,三个人都没说什么话,也不需要翻译,表和动作通达一切。
赵熹的笑容一直没有去过,语调十分温和:“我们去江心洲好吗?蒲勒想要簪,江心洲有芍药、绣球这样的大,也有蔷薇那样的小,颜都很好看;习捻想要坐船,我们可以坐船绕着江心洲游玩,有龙舟。”
两全其的选择,可是翻译却传达了两个女孩的否定:“郡主们说,她们不是这样去玩的。”
赵熹的表看起来很抱歉:“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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