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扶坐在椅上，看起来只是过去了。

他没有让开，蒲勒的声音响起来：“都怪你在那里拖延。让我和他说。”

习捻以为赵瑗是刚刚才来，如果不是她在那边要把赵熹扶到椅上坐，又磨磨蹭蹭地要多待一会儿的话，她俩早就离开了，也不会撞见赵瑗，于是理亏的让开。

蒲勒的汉语非常标准，她向赵瑗行了个礼，并且没有像妹妹那样咄咄人：“赵瑗，你想要娶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吗？”

赵瑗没想到她问问题这么直接，意识摇了摇，蒲勒：“我们也没人想要嫁给你，这一切都是赵熹的自作主张，我们要回到金国，回到我们父亲的边去，请你放我们走，这对我们双方都好。”她显然不仅汉语通，对汉人的文化也很通：“我听说你是宋朝太祖的后裔，和赵熹的血缘已经很远了，如果不是因为他没有亲生的儿，你本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，但你有没有想过，我们俩是赵熹的亲生女儿，如果你和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结婚，生小孩的话——”

这个婴儿会成为赵熹的亲外孙。

“到时候你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？”

“我听说他至今没有认你当亲生的儿，这是为什么呢？请允许我告知你，他每年都会和我的父亲在这里见面，对我父亲摇尾乞怜，祈求他，大金国的英雄，让他怀，赐给他一个孩，以取代你。我想，放我们离开，对我们双方都好，是一笔合算的买卖，你只要从这里去，假装没看见我们就可以了。”

赵瑗没有动，这离间计并不级，就算他立刻和这两个女孩结婚，又立刻生一个小孩，等小孩大，赵熹都多大了？稳定的继承人是国家的本，他本没必要除去赵瑗，反而因为这个孩保护赵瑗。

和这两个女孩成婚是百利而无一害，虽然赵瑗不愿意。

他为这两个女孩阐明利害：“官家待我如同亲，我视二位如同亲，婚姻之事，尚可转圜，可二位如果要就此返回金国，恐怕不好——不然，乌珠为什么要把你们送来建康？”

这女儿又不是第一天生来，为什么早不见、晚不见，偏偏是这一刻？赵熹不是第一次闭关，又为什么不早不晚的，杨佑和秦枞在此时异动？

赵熹说“这是最后一次见乌珠，只为了接回女儿。”想必不是假话，把女儿送来建康，送到宋朝，是赵熹和乌珠之间商量好的，不然乌珠也不会抛女儿们先走。

乌珠膝只有这两个女儿，轻易间怎么可能放弃？除非金国风雨来，他害怕政变——他自己上位的时候，把完颜家不少人杀的绝嗣灭，自己要是一朝翻船，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场。

别人逃无可逃，可两个女儿倒还可以来宋朝避难。

赵瑗不让开也是因为这个，他并不想和她们成婚，可她们是赵熹的女儿，赵瑗如果放她们送死，未免对不起赵熹。

赵瑗都能通过蛛丝迹猜明白的事，蒲勒和习捻自然不会不知：“阿爹怕我们事，把我们送来赵熹这里，我们知。可我们宁可跟着阿爹死，也不要和赵熹在一起。既然他当初把我们抛，现在认我们什么？——哦，我差忘了，他没有认我们，他是我们的‘舅舅’。”

两个女孩对视一，笑起来。

赵瑗：“两位生来的时候，恰逢我朝大难，官家从北向南，甚至辗转海岛，两位彼时正在襁褓之中，怎么可以奔波？抛，是官家的无奈之举。”他发现有的名字也没有那么难于启齿，“就好像元懿太，官家在海上妊娠，穷蹙难堪，以至于他弱夭折——”

一声笑打断了他。

蒲勒说：“赵熹和你说，赵敷是因为不好才夭折的？”

威严的大雄宝殿，佛陀顾所有人，两个少女的背后，赵熹沉沉地垂着，素白的衣袍铺展开，如同一个蚕茧。

“赵敷就葬在这座大殿的西边，你要不要亲自问问他，他是怎么死的？”蒲勒说，“我们来宋朝，阿爹送我们一句话，现在我送给你，赵瑗。”

她拉过妹妹的手，要跨过门槛走去：“永远不要相信赵熹说的任何一句话。”

披帛轻轻拂过赵瑗的边，他沉沉声：“站住。”

蒲勒没想到这也无法阻止赵瑗，然而廊幽，赵瑗一喊就会有无数的侍卫蹿来，她们无法抵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