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，视线在照片上停留了片刻，随后转向陆温寻。

专注又认真，陆温寻主持会议和解题时也会现类似的神，贺迟森莫名觉得很有引力。

如果他们真的回来的话，肯定不会原谅现在的他，贺迟森心想。

三天后，躯火化成骨灰收匣中葬，陪在陆温寻旁的也只有他。

那是他第一次站在陆温寻双亲墓前悼念，至今没有第二次。陆温寻的泪早就了，他却生一想哭的冲动。

最后忍住了。

当晚，贺迟森取了手臂固定带，再也没有什么能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，睡觉时他的膛直接贴上了陆温寻的后背，而陆温寻嶙峋的脊梁则烙上了他的心脏。

这样的姿势没保持太久，陆温寻人意料地翻了个，跟他面对面。

离得太近了，连呼都纠缠在一起，彼此的温度和频率一步暴给对方。

最先对上的是视线，陆温寻目光静如止，贺迟森被看得心虚，慌地移开，不小心移到上，心得更快了。

呼声也跟着重起来。

他陡然拉开和陆温寻的距离，哑着嗓盖弥彰解释：“。”

陆温寻对他的退缩没有任何反应，中不见波澜，语气平静：“提前恭喜贺叔叔，我爸一死，今年金幕奖影帝应该是他的了。”

贺迟森一时如鲠在，分辨不这话是祝福还是讽刺。

陆温寻又静静看了他一会儿，然后主动凑近，垂脑袋抵上他颈窝。

“不靠资本，不靠人脉，不靠炒作，不靠任何不正当易，只凭实力，光明磊落一生清白，将来成为这样的演员吧，我们一起。”

陆温寻说话声垫着心的鼓，贺迟森希望被听到又害怕被听到，怀着矛盾的心回答：“好。”

话音刚落，陆温寻伸双手拥抱了他，轻声说：“谢谢。”

那一瞬间的狂喜值得用余生来回味。拥抱虽然短暂，在记忆里却停留了许久，久到贺迟森现在还时不时拿来怀念。

这是陆温寻第一次主动选择他。

从墓园回来陆温寻生了场病，连着烧了两天一夜，第二天晚上温度才降来。

这两天他几乎没怎么床，全靠贺迟森忙忙，确保他时吃药、准时吃饭。

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，陆温寻早早靠上床，对走卧室的贺迟森亮温度计。

“364。”

贺迟森把蔬菜粥和切好的果放到陆温寻面前的小桌上，接过温度计看了一，没信。

他合理怀疑陆温寻对温度计了手脚，营造一副烧退了的假象，好让他放心参加为期三天的剧本围读会。

这事儿陆温寻绝对得来。

贺迟森着温度计甩了几，银退回很大一段距离，他将温度计递了回去。

“再测一遍。”

陆温寻微笑着接过，拉开家居服领，边动作边说：“粥要凉了。”

“我喂你吃。”

贺迟森嘴上说着喂，手上却没这个意思，转拉开床柜屉拿一支耳温计。

陆温寻挑了挑眉，表很快变得泰然，相当合地转过脸颊。

测量完毕，贺迟森看了耳温计上的显示屏，摁关机，面无表又扔回屉。

他若无其事坐上床，端起蔬菜粥舀了一勺，放到边轻轻气。

“多少？”陆温寻问，神里充满了好奇。

贺迟森顿住，停气，沉默着把勺伸向陆温寻。

陆温寻张嘴过，睛却盯着贺迟森，里除了好奇还多了怀疑。

“361。”

陆温寻听完皱眉，贺迟森赶舀第二勺，等他咽后立刻补上。

陆温寻闭着嘴摇，拉开些距离，指着腋窝问：“那这个还要测吗？”

“要，耳温计有时候不准。”

“那你……唔！”

猝不及防被贺迟森又喂了一。

贺迟森不觉得自己有错，一本正经地说：“多测几遍总没坏。”

“你只是不信任我。”陆温寻嘟嘟囔囔。

“我信任你，只是不信任温度计。来，张嘴，啊——”

陆温寻没好气儿看了贺迟森一，不不愿张开嘴。

贺迟森一接一地喂，陆温寻一边吃一边时不时用目光扫过床柜上的led闹钟。十分钟过去，碗里的粥还剩一儿，陆温寻说吃饱了，示意贺迟森伸手去拿温度计。

手指蹭过锁骨向腋，单从温大概能判断陆温寻确实退烧了。

但贺迟森不相信自己的判断。

亲力亲为后亲看见银停留在366c的位置，贺迟森终于放心，把温度计收好放回屉。

“没骗你吧。”陆温寻说完叉起一块苹果放嘴里，脸上浮现餍足的神。

贺迟森没说话，端起碗喝净蔬菜粥，细嚼慢咽了半天，才定决心问那个问题。

“既然烧退了，是不是可以——”

“吗？可以，”陆温寻打断他，边说边从果盘里叉起一颗蓝莓，“但要先洗澡。”

“完一起洗吧，省得洗两回，虽然我想问的不是这个，”贺迟森笑着将话锋一转，“剧本围读还是谭嵊屿陪我去？”

“嗯，定好的事就别改了吧，那时候没想到烧退得这么快，”陆温寻抬，对上贺迟森的神，“一起洗那还能好好洗么。”

贺迟森笑笑不作回应，伸手抓了几颗蓝莓扔嘴里，问得漫不经心：“那你会来看我么？”

陆温寻顿了两秒，说：“不会，已经看过太多遍了。”

贺迟森倾过，在陆温寻上飞快地啄了一，贴着嘴说：“你知我指的不是洗澡。”

他离开时已经受到陆温寻微微上翘的嘴角。

“就三天，”陆温寻无奈地说，“以前拍戏一个星期见不到面也过来了。”

“戏不一样，我要是太想你怎么办？”

“说明你，不、够、专、业。”陆温寻一字一顿。

对戏时贺迟森总是逮着机会占他的便宜，他也不是拘谨矜持的人，禁得住撩拨但更擅屈服于，一来二去两人便扔剧本到了床上。

数不清多少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