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宁院之后，蒋贺之带着刑警李飞赶去了何絮飞妻的癌症病房，在逮捕这位老刑警之前，他们发现他的妻刚刚过世了。

虽然监听录音中只有何絮飞一个人的说话声，但那两天他们沟通频繁，已经足够证实，他也是梅思危的裙臣之一。

“别挣扎了，你跟梅思危的通话录音我们都拿到了。”李飞一边吼，一边亮手铐，大喇喇地就往病房里闯，却被他的队一把拦住了。

蒋贺之压着李飞的后脖颈，与他同朝病床上的遗鞠了一躬，然后转对老何说：“给你十分钟，够吗？”

“够了，够了……”床的心电图已呈一条直线，老何激地朝自己的队看了一，然后继续埋为妻脸、手。他还为她准备了一条崭新的淡黄的连衣裙。洸州一直是整个中国的“开路先锋”，80年代就纳了海外的服装，当时洸州街的年轻男女们，用现在的时髦话说，个个都很。

老何到死都会记得，初见时她就穿着这么一淡黄的连衣裙，背收腰，鬓边一朵小，得不像话。

他的妻年轻时就是校，了一辈，走时当然也要漂漂亮亮的。他仍她叫“小姑娘”。他替她换好裙，又在她的鬓发上上一朵记忆中的清雅小，笑着说，小姑娘，这辈跟你夫妻没够，辈你要不嫌弃，咱们还要在一起。

蒋贺之已经带着李飞退到了病房门外，待老何为妻换好了衣服，便又转过来，环顾这间病房。四无尘，清风拂了淡蓝的窗帘，轻轻飘。不比“久病床前无孝”的其他病人总是满异味与污，老何的妻虽罹患晚期癌症多年，瘦得只剩一把柴火骨，却睡颜安详，面有红，眉间依稀还能窥见当年校的风采，显然一直被照顾得很好。

把妻打扮得面面、漂漂亮亮之后，老何走了病房，来到自己的队面前，说了一声“谢谢”。然后便主动伸并拢握拳的双手，接受镣铐。他的表还算平静，似乎对于这一天的到来早有所料。

“为什么要这么？你不是一直都说你很你的老婆？”蒋贺之难掩失望之，这个男人不仅是自己的前辈，甚至可称得上是自己在市局上的第一个朋友。他皱着眉问，“还是因为她得了绝症，你很缺钱？”

“不缺……不缺……”手铐已经上，老何连连摇，“卖了家里多余的一房，副局还组织过市局全同事给我捐款，真的不缺……”

蒋贺之仍然皱眉，问：“那是为什么？难是误人，一时不住自己的半了？”

老何仍然摇，：“当时我也跟你一样查到了小梅楼，我也打算一脑地把这楼给端了，结果只喝了一杯解渴的饮料，就……就把不该的都了，还被那个女人录了视频……”

“借。”蒋贺之差不多也猜到了这个故事走向，但仍无法谅对方的选择，他说，“梅思危能拿那个视频胁迫你，只因你的份是警察，你完全可以离开公安队伍，对她没了利用价值，也就不用继续帮她为非作歹了。”

“你们年轻人啊，‘不割你你不喊疼’，还是经历得太少，太理想主义。”老何又笑着说了句俏话，但笑着笑着，泪便了来。他又以前辈的态度唤了一声他的名字，说，“贺之，如果有一天，我是说如果有一天，在你人生的天平两侧，一边是盛检，一边是公平正义，而你只能二者择一，我相信你也会跟我当时一样的选择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这个假设就不可能成立，蒋贺之颇有些轻蔑地动了动嘴角，“本就不会有那一天。”

老何没跟这年轻人继续较真，而是忆往昔，顾自说了去：

“那个女人不准我辞职，她说我辞职就把这个视频寄给我所有的同事、朋友与亲戚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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