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真把许医生问住了。

不过，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。

严以珩并没有真的想要许医生回答，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：“能让你脱产读博的家，怎么可能穷呢。”

之后，严以珩又说起了另一个话题：“我老家那边，有一个有名的中，不知你听说过没有。”

许医生问：“七中？”

“……”严以珩笑了，“这么有名啊？”

“黑心中，学费死贵。”许医生撇撇嘴，“不过教学质量很好，我考的时候，七中有个人跟我平分，当时去的北大。”

他扭看向严以珩：“原来你是七中毕业的。”

“嗯，”严以珩，“当时……有段时间，我家有困难，但是学费贵嘛，就过得的。”

他靠着后的抱枕，目光悠远：“我妈想买自拍杆，舍不得买；我爸想给家里换个平底锅，拖了好多年都没换。总之就是……那段时间，家里所有能用的钱，都用来供我上学了。”

许医生真没想到严以珩还过过这样的生活。那人说得太过形象，许医生脑袋里几乎立刻就浮现了画面。

小小的严以珩，手里攥着一沓纸币，一把都是零钱。

地看看这个，看看那个，什么都舍不得买。

他换了个手拿酒，用挨着严以珩的那只手攥了攥那人的手腕，无声地安着。

“后来，我不是去考研了吗，”严以珩继续说，“我当时很纠结——那我肯定想早工作早赚钱啊！家里又不富裕。那时，是谈吉祥劝住了我。”

他眨眨睛，问许医生：“我跟你提过他，你还记得吗？我的大学室友，也是我的合伙人。我们是……很好的朋友。”

许医生，说“记得”。

严以珩继续：“他家里也很困难，他的母亲……毒症，病了很久，把家里都拖垮了。他跟我说，他没得选，他只有立刻去工作——他连假期都在打零工——但我不一样，我还有得选。”

说到这里，严以珩停顿了一会儿，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：“再两年时间读书，去考和本科毫不相关的专业，这些其实……都有、都有他的鼓励。”

许医生轻声说：“他说得对，幸好你听了。”

严以珩又笑。

笑过之后，表又苦涩起来。

他仰喝掉瓶里最后一酒，又开了第二瓶。

酒咕噜噜往外冒，在严以珩的虎洒得到都是。

许久之后，严以珩哑着嗓开。

“谈吉祥……卖了我们公司一个正在的项目。”他低着，表全都藏在发后面，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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