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在沙发上,脑海里反复回想着上一次见到滕安时的场景。
滕酩低声说:“明天还得上班,睡不着。你怎么知的?许医生说的?”
最终,许医生叹了一气,低声说了三个字。
然而没等他挂断,电话就先被接起了。
看来是在病房。
……什么况呢?严重吗?”
“医院。你知了?”
严以珩心里泛着酸意,说话的声音也低落了去:“……滕酩,你在哪儿呢?”
许医生的语气并不沉重,说来的话语也只有这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。
他的语调很平淡,像是丝毫不意外严以珩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。
有护士推着的小推车在地上的声音,有病人家属焦急询问病的声音,有电梯升升降降的提示音。
“刚好找他,听他说了一句。”严以珩已经顾不得这话里带着的小小醋意了,继续问,“他没仔细说。到底……怎么回事?”
“好,那我问问他。”严以珩沉默了一会儿,还是不死心,又问了一遍,“严重吗……许医生?”
是有人在找喝。
严以珩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。
严以珩的手心都了汗。他握了握拳,又问:“是谁陪他来的?滕酩吗?”
可这三个字,已经足够让一个家绝望。
他们在机场,滕安走路走得歪歪扭扭,却还是持自己去接喝。
电话那边,滕酩拉开了一个易拉罐,金属拉环脱落的清脆响声混合着碳酸饮料的呲啦声,在这个夜晚格外明显。
而现在这样的时候,许医生的沉默,就是最坏的回答。
他应该还在医院,电话那边有各嘈杂的噪音。
他们在回来的车里,滕安抓着他的手,说……次要他来家里吃饭。
“……”滕酩没有立刻说话,开前先了一气,语气里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,“以珩。”
“复发了。”
许医生依然没有说话。
许医生说“是”。
严以珩忍不住说他:“……在医院还喝酒。”
他在沙发上愣了好一会儿,直到冷意从脚底一直心里,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,赶给滕酩打了一个电话。
小半年前的事了,现在想起来,画面依然清晰。
电话那边还算安静,只有很轻微的人声。
唯独没有听到……许医生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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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医生没说话。
那时他们在迪士尼,滕酩抱着滕安跟着车跑了一路,自己则在最后面帮他们拿着大包小包的纪念品。
电话刚拨去又觉得不好——现在都快十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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