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姿此时也觉察有异，她原本是觉得那话有几分理，确实可以树她威信，同皇帝封禅更能示世人、尤其是朝臣她之善任——褚云光可不过一年多就能建功，有比从五品骁都尉之勋。

昔年她从没想过有今日，自然也就对那些繁琐的礼义教导能省则省能逃则逃，但如今站在这个位置上，却绝不能忽略封建王朝合理化的基。

温明不敢起，仍持稽首礼:“臣想请问殿，是否有兴建家庙、同至尊同封禅嵩山之意?”

盛姿眯了起来，目光也变得凌厉。

盛姿坐正:“所言何意?起来回话。”

“噢?险境是何，细说来听听。”

盛姿闻言稍默，看了看远远在二十步之外的人，还是保险起见:“大胆！你竟敢诬陷本！”

“臣如何知事小，殿是否有此心方为关键。”

虽然，还是让人把启安抱了去，魏鲂自然也跟着去，其他人都被泠风遣开。

盛姿静静打量他，他所说确实有理，而古训三纲什么的也正是她所不甚了解之。

死罪臣虽死尤饴！”

“有又如何，没有如何，你待如何？”

在封建制度的鼎盛时期，若真是违背了那些“礼”，被大臣攻讦事小，大厦倾塌都并非不可能。

“念你也是替至尊与本思虑，恕你无罪，起来吧。”

盛姿扶额:“说吧。”

“唯。殿不可立家庙者因有四，不可封禅者因有二。天七庙，三昭三穆此为古训，殿如今乃皇后，‘非天’，此为其一；殿如今为启氏妇，立盛氏庙，乃背夫家，此为其二；殿如今之权，赖与至尊夫妻和睦方能履实，而非百官臣服，家庙一立，夫妻生隙，反若寝虚，此为其三；盛氏如今已凌世家之首，亢龙有悔盛极易衰，恐世家群而攻之此为其四。不可封禅者，乃殿登皇后之位日短而功浅，亦非良时。”

只有依着这理论，皇家以及所有公侯才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万万人端，享受着整个王朝的财力输送。

温明抬首，不待说话，盛姿又:“你知你今天以什么立场说话吗？”

“若没有，臣虽然关心切却也失臣之礼，请殿责罚；若是有，臣恐怕，要冒死阻止了！”温明又一叩首。

“唯，谢殿。”他从善如。

温明再次从善如，只是面上较之方才已笃定许多。

盛姿忽然开:“温明，你知你今天在说什么吗？”

今年同契丹的战事大获全胜，黄门侍郎崔论就向她谏言可以封禅来彰明政。

温明当即跪，语气诚恳:“是臣心系殿，只记得以古训望殿醒之。殿忠君国为大容千万女表率，臣言辞不当还请殿降罪。”

尤其这次战事获胜，与她当年所释的褚云光褚上镇将有莫大关系，更应当献亚献，向天告知皇后贤明。

想与此对抗，除了个人心智，没有极充足成熟的条件是不可能的。

“若殿只是想封禅嵩山彰昭贤德、修立家庙孝敬先人，臣自然无可异议。然殿并非只为了这些，更多是想……效仿先人，臣妾就万不能惜鄙陋贱躯、而见殿即将踏险境仍视若无睹。”他压低声音。

除此外还可以兴立家庙，更能让臣民拜服，让百官生敬畏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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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怎么知此事，谁同你说的?”

盛姿磨了磨牙，你最好真有重要的话！

温明拱手

但听温明词语，其中莫不有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