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住了那人的手,却在那人回看到那张脸时,表诧异至极。
那人姿清瘦,是极难得的一副好容貌,连他看了,亦要惊叹于造主的偏!
然而他没时间惊叹,因为那人正曳着打趣她,语带调戏地说了一句“娘怎么如此激动,真叫人怪不好意思”。
周围早围了不少好奇的人,听到这话骤然发一阵哄笑。
他眉蹙,这样轻佻的话,令他意识就要驳回去,却又摸不清盛姿现在的况,不好轻易开。
盛姿却也本没注意周围的哄笑,自顾自在那里,睛一眨不眨,盯着那张脸。
她的表涩极了,好不容易,才能笑着、哑着嗓说一句“抱歉认错”。说完转魂不守舍地往回走。
才走几步,一仰,直接人事不省地了过去。
启斐忙将她接在怀里,轻拍着叫醒后,送回了盛府。
他隐约能猜来,她叫的是个名字,而名字的主人,大概是个对她极为重要的男。
那天之后,他再没去找过他。
他没法装作无事发生,又不知从何询问。
为那无从开的愫,为那或许难以接受的事实,他只能私派人调查,却几番无果。
这不是他第一次知自己对盛姿的心意。
几年前,他独自跪在殿,听着上方来自阿耶冷酷得近乎审问的语调,养母皇后语焉不明独善其,而杀母仇人就端坐在上位,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跪拜!
孙贵妃抓住他的纰漏绵里藏针步步,阿耶的沉默无疑是对她最好的鼓舞。他如釜底游鱼难以脱。
人在孤弱无援的时候,难免会想很多事。跪在那里的时候,他莫名地想起了他阿姨。
那是个不善言辞,柔弱无害近似于蒲公英的女人。
他原来被弟弟人欺负,带着一伤和磕破的衣服回去的时候,她能的也只是抱住他,然后默默垂泪,在泣不成声之前告诉他一定要忍耐。
他曾经非常痛恨她的弱,可此刻,却非常想有个人能抱抱他,哪怕再在他面前哭也可以,当然如果能不要哭泣也不要说话就更好了。
那时候,他以为自己是一定会被阿耶罚,还很可能被皇后抛弃。虽然说并不十分绝望,因为他发过誓,只要活着,一定要报阿姨的仇,直到他死之前。
可是从未有过的冷,还是顺着大殿冰凉的地板从膝盖攀上心。
小时候被欺负之后,他跑到树林里,独自抱膝靠在大树面的时候,也时常期望,能有什么人,把他和阿姨从这冷森森的墙里救走。但次数多了,他就知,一切唯能靠自己。
可那天,奇迹确实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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