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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容许了女儿的“特立独行”，但他知，盛姿一直是有分寸的，虽然古怪些，却不会无端异样的事招灾引祸。

当今皇后所的嫡公主和备受的三公主与她们的伴读，便是随皇们一起读书的，因此，盛姿所言并不算太突兀。

如今突然说要和皇一起读书，绝不是因为一时兴起，觉得好玩而已。

盛修一直知，盛姿比同龄的孩早熟很多。

为此，他还特意让溱儿找了个女先生，去教导盛姿。盛姿在乖乖学了一个月之后，特意写了篇学习心得和那篇后来传遍京城的《女愿》。

但直至那日，他才惊觉，这个女儿有着如何殊奇的心思。

盛姿三岁便开始学写字，比一般的男孩还要早，四岁去他的书房看书，如今八岁，已经看过近百本。

“咳咳，学则致。我想学六艺的话，再不会有比教导皇的地方有更好的老师了。”盛姿努力握住他手腕，满脸写着“相信我”三个字，“而且阿耶你还是负责皇们课业的老师，哪有舍近求远的理呢？”

倒是字，瘦劲而笔法外，和现如今所有大家的风格都不太一样，但也算风骨初显。

“但是公主们一年前就选好了伴读学去了，无差无错的，没理由再更换伴读。”这就是答应了。

读《女则》、《女戒》这些刻板的书。

昔班昭作《女戒》，女多效其行，以期和安。然才若文君，险失白；貌似宓妃，难终其寿。儿无心于家宅，愿终不为此扰，安醉于书墨。

乞巧节那天，一男童打扮，却散着发的盛姿，来到书房，捧着一篇她写的《女愿》递给自己：

“而且阿耶，您既然养的不是一个只知刺绣的孩，盛府又非普通世家，不说忧外患也八九不离，那我多读书、认识些朋友，肯定是有利无害的嘛！”她想到什么，睛骨碌一转，歪笑得狡黠。

他再忘不掉那样的场景，小小的盛姿仰起望着他，圆圆的睛里黑白分明，他看过去，里面澄澈而冷寂，并没有太多期盼，静漠得不像一个孩。

或说人无常志，不能终托。心薄浅，刎颈尚能反目，谈浅短，刀只为锱铢，掌珠尤不能百年，常惧，何寄与一薄纸乎！

盛姿小时候不太愿意门，他以为这孩娴静不闹，却不想，七岁之后，却经常带着婢女冬一男装翻墙。

但就算如此，这个孩的格也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料。

孩儿曾闻，世事难察，常有事以利，适足害之。非不愿其利，皆因万生有其运，不可改。

“多个伴读的事嘛，等过两天至尊来家里，我自有办法让至尊同意，阿耶你只需要合我就行啦！”盛姿松开袖改

他和溱儿起初也是极力阻止——如今世对女并不算苛刻，少女夫人带几个随行的人门都是很平常的事，翻墙这好大可不必。

名声都抛却不提，最重要的是安全不！

本朝自宗以来，便允许女上学堂了，到现在，官家女儿嫁人之前，都会上几年学堂，有些人为了方便，便把女安排在一起上课，许多富庶人家的女更是以上学堂为荣。

哪里还会有更接近皇权、这个有意思的东西的地方呢！

他和溱儿商量多日，最终还是决定，照盛姿的心愿，给她想要的生活。

盛修站起来，摸摸她的小脑袋瓜。

若儿不能寻得白郎，一生一代一双人，愿终不嫁，遍览山，侍奉膝。望二位大人允准痴心，孩儿泣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