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唱独角戏也是尴尬的。

她看向顾明月，问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顾明月觉到那份尴尬，渐渐地止住话，失神地盯着顾夷嘉的脸。

没办法，有一次她忘记自己这破不是以前那个，起得太猛，前发黑，双耳轰鸣，直接就倒去，躺在床上大半天才缓过来，差没吓坏陈艾芳母三人。

她也坐来，说：“我今天休息，过来看看你，咱们妹俩好久没说话了，想和你聊会儿。”

顾明月被她晾了会儿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，明显能觉到她的疏离。

她的脸是苍白的，带着病容，眉宇间有一大病未愈的倦怠，却无损她的，宛若清雪般无瑕。

潜台词是，没事就赶走吧。

“我很奇怪。”她慢吞吞地说，“其实你对姜望有好，你想嫁给他吧？”

从那时候开始，她就有了教训，事不敢再急躁。

这话也是有几分理的。

这实在太脆弱，喝必须是温，凉一都不行。

黯了黯。

顾夷嘉不由用一奇怪的神看她。

连原主都将她当成好妹。

只是偶尔，还是会忘记。

每次看到这继妹，她心里都是羡慕的。

不过她有原主的记忆，还是能从记忆中知晓顾明月的某些行事，继而分析她的格。

她不是原主，并不想和顾明月妹，更不想掺和男女主之间的事，只希望男女主离自己远远的，就算有一天她会早死，也不应该死在被男女主拖累。

“嘉嘉！”顾明月震惊地看她，这还是顾夷嘉第一次对她说这样重的话，“你怎么……”

离她越近，越能受到那份直击人心的好。

总之，也是个普通人的心态吧，有优也有缺。

她一直让自己不要轻易嫉妒，毕竟顾夷嘉得再好看，拖着一副病弱的，还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。

顾明月虽然觉到她的冷淡，却不知为何如此，还以为是自己许久不回来看她，两人的生疏了。

顾夷嘉抬，问：“你还有什么事吗？”

而自己是健康的，有无限的未来，这是顾夷嘉永远都无法拥有的。

但是，如果仔细究的话，还是会发现某些问题。

顾夷嘉惊奇地看着她，没想到女主是这样的女主。

例如顾明月并不是那么真心对待原主的，甚至可能因为原主不好，在她面前隐隐有一优越，又暗暗羡慕原主的容貌。

正好也累了，她慢吞吞地扶着纫机站起，动作就像个迟缓的老人。

“嘉嘉。”

不用想也知，顾明月今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。

顾明月每每会想，如果她能拥有这样的貌，其实当个病秧也愿意的。

顾夷嘉静静地听着，双手捧着搪瓷杯，并不说话。

顾明月在门站了会儿，见顾夷嘉认真地踩纫机，本没注意到自己到来，只好声。

她曾听村民们暗地里嘀咕过，老天爷赐给顾夷嘉这般难得的貌，所以要收走她的健康。

或许有于晓兰那样的亲妈，反衬得顾明月这女儿格外的难得，没有那么惹人厌，虽然是被于晓兰带到顾家的拖油瓶，顾家上却没有多少人讨厌她。

顾明月克制半晌，仍是无法克制心蓦然涌起的羡慕和嫉妒。

顾明月回过神，尖了颚，踌躇片刻，低声：“嘉嘉，你觉得姜主任怎么样？”

顾夷嘉顿时冷脸，“如果你来这里，是为了问这个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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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夷嘉：“……”

顾明月并没有开提其他，而是先关心她的和生活，还问她次什么时候再去县城，自己也好个时间，陪她在县城里逛逛，去供销社买些女孩需要的东西。

她太明白容貌对女人的重要。

如果自己也有顾夷嘉的好容貌，是不是姜望会选择自己？自己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地去讨好大姨，讨好周围的人，以至于怎么努力都无法在纺织厂转正，几年过去，还是个临时工。

曾经，她无意间听知青那边的知青叹，顾夷嘉就是书中描写的病人，是林妹妹，虽然病沉疴，却丝毫不折损她的丽，连病态都是如此的丽、堪怜。

翻看那本年代文时，其实顾夷嘉没怎么仔细看，只看了原主死亡的结局，以及书中最后的结局，很多细节并不清楚。

顾夷嘉走到一旁坐，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喝了，发现这已经凉了，又放来。

顾夷嘉停来，转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