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两年，城区外延突然涌现不少外资工厂，许多大卖场闻着味就来了。虽然附近尚与繁华二字无甚关系，但也算得上是烟火气十足。

托车鸣笛声和商贩叫卖声吵得程文斌疼。他关完窗回来看到女儿一脸别扭地坐到了饭桌前，又顿时觉得胃疼。

“你跟你妈服个，回赶跟那个祁星宇分手，剩的你给爸爸。”

程文斌本就温和，从医生手中捧过程尹的那一刻起更是心都化了。自此之后的十七年，他没对程尹说过一句重话，不过后者也称得上乖巧懂事，并未过什么格的事。

至少上二前是这样的。

“我说过很多次了，我不是他女朋友，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呢？”

说完，程尹转就要回房，把一桌刚好的饭菜，和捂着肚皱眉的程文斌留在客厅。

她前脚刚踏走廊，尹婷后脚就从浴室里走来。

发将女人真丝睡袍浸成红，沾分与肤密粘合，显示不盈一握的腰。

程尹妄图侧别过，却被母亲反手拽回了客厅。

“程尹。”

程文斌因为不适，直接被赶去卧室睡觉了。尹婷将双迭在一块儿，单手撑着，副要和她彻夜谈的模样。

“我不反对早恋，但是”她不知从哪里掏来个东西递到了程尹面前，“你得知保护好自己。”

淮城尚未正式夏，所以夜晚空气还是略显清凉，可看着尹婷手中那盒玩意儿，程尹突然觉得一邪火上涌。

她冷笑一声，竟然接过东西揣袋里，而后趁着尹婷在原地愣神的功夫，猛地冲了家门。

月亮挂，万里无云。

穿着厂服的男女把沿路商铺、排挡得满满当当，嗑瓜聊天看电视的，支桌打麻将打牌的，挽手嬉笑打闹的，什么样儿的都有。

程尹一路狂奔，穿过人群与闹，一直跑到路边才停。

她生怕尹婷穿着睡袍拖鞋就追了来，又怕尹婷不追来。

伸手招来了辆托车，她随便说了个地址便坐了上去。在司机风驰电掣的行驶，后尾辫不可避免地随风狂舞。用了大半年的橡本就脆弱无比，现在更是直接在空中崩开，如瀑发骤然散开。

嘈杂环境迅速被抛在后。

托车踏上跨江大桥的那一刻，程尹终于松了气。

她妄图伸手抓住风，可后者却从指快速溜走，抬望天，见今夜月亮宛若圆盘，一酸涩冲鼻腔并迅速蔓延开来。

今天合该是幸福团圆的日。

……

除却轨之外，尹婷确实是个好母亲。

她不在乎程尹将来能有多大的息，也不在乎程尹将来是否会孝敬她，她只在乎程尹是否能成为一个及格的人。

不是100分

不是80分

而是60分

用她的话来讲，这叫宽松教育，是国外非常常见的教育方式。

但是对程尹这样的孩来说，放养式教育带来的只有惴惴不安，因为尹婷那不多不少的母。

尤其是在宋盛华现之后。

她总觉得尹婷好像随时都会消失，从她和父亲的世界里彻底消失。

……

“到了小妹。”

目光黏在金碧辉煌的建筑上，程尹扶着司机大叔的肩膀了车。

与周围老旧平房格格不，伫立在江边的金建筑估摸有七八层，算是附近豪华的存在。

其外墙满布天使浮雕，天使或执剑或拿弓，让人目不暇接。在黄灯光的照，环形泉不断涌而的在天空散成了满天星。

穿过闪闪发光的珠雾，程尹依稀看到了六个大字——兴鑫娱乐会所。

“小妹你来找人吗？”

司机着手指数钱，同时还不忘打趣儿似乎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女孩，“这兴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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