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扶墨但笑不语，举着琉璃酒盏，腕骨微垂，这般不羁的姿态都俱显天然的矜贵。

画舫谈声此起彼伏，裴扶墨坐在一侧，优雅地无声饮酒。

江絮清嘟，原是大就嫌弃她了。

“疼吗？”他轻声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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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这么大了，还跟个孩似的，动不动就撒。”

江絮清跟来就没瞧见人，老远看见车前边站着周严，想也没想便提裙过去，周严直接将她拦，“江姑娘，没有世的吩咐，属不能放您上车。”

酒过三巡，裴扶墨称有事离开了，他前脚刚走，江絮清后脚便溜了去，走前还特地将自己父亲边的酒全悄悄换成了茶。

他当然没那么愚蠢认为是江太傅喊他来的，而他来的偏是那么巧，看到那不该看的一幕，听到不该听的。

裴扶墨冷静看了他一，仰脖饮清酒后，才淡声：“我在想，兄这招有够拙劣。”

不过片刻，江义承携几位同僚返回了画舫，忽见女儿和裴扶墨都在此，略微诧异，裴幽先说：“江大人，慕慕和怀徵等了有一会儿了。”

他的笑意忍不住让人后背发寒，江絮清小心翼翼地往他旁靠拢，拽住他的衣袖，小声说：“我方才又不小心摔了。”又将手心的红痕给他看，像是极力要证明什么，“你看，都成这样了。”

裴幽一愣，旋即装糊涂：“怀徵也看来为兄想显摆了？”

她动作不停，一副想要掩饰什么的模样，惹裴扶墨笑得心里疼，他笑意渐淡，故作不经意地将面前那只手推开。

裴幽默默看了许久，这时笑说：“船上到底不比陆地，若是没坐稳，摔倒也有可原，怀徵还是莫要数落慕慕了。”

扶墨心里想笑，面上也的确笑了来：“公事办完回城途经曲碧湖，恰巧江府的侍从说是江伯父在此，请我来小酌几杯。”

江絮清欣喜，状若可怜求疼惜，将手心递到裴扶墨的边，羞赧地说：“疼，但是要你一，就好了。”

裴扶墨的神从一侧淡笑的裴幽脸上掠过，最终落在江絮的手掌心，她那柔白的小手此时俨然通红一片，看起来被压得不轻。

还当那二人是特地来见他的，江义承没多想，笑着让两个小辈与几位同僚见礼。

一番谈后，江絮清见自己父亲又要饮酒，她不得不换个座位在旁监督，悄悄将酒杯拿走换成茶。

幼时她经常摔伤，要么是膝盖要么手肘，只要磕破了，都是他帮她包扎伤，在伤。

裴幽气得磨了后槽牙，换上浅笑看向江絮清。

不太相熟是吗。

曲碧湖附近，裴扶墨的车驾停留此地。

江义承暗自汗，心不免埋怨，好不容易得以闲暇与同僚画舫对饮，竟是又让女儿抓个现行。

裴幽底浮起戾气，极快消失，便笑着转移话题。

裴幽端了酒盏过来，“在想什么？”

虽说现在她的手心并没有血。

裴扶墨角余光扫到江絮清故意朝自己旁靠近，心里一沉，淡声：“兄说的是。只是兄与慕慕不太相熟，大抵还不够了解她，她是那即便在陆地，也容易摔倒的人。”

今日文官画舫聚集此，则是为了庆祝裴幽升官，虽只是个小小的编修，但江义承很为他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