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值的时辰早已经过去了许久,天早已经漆黑一片,手炉早已经变得冰凉,陆瑾禾将它放在了一边,凉了的手炉,握在手里只会更凉,偏那赵大人不肯开,她就只好一直握着笔。
戒律房里一片死寂,陆瑾禾呵气的声音与白雾都分外明显,胥帛琛微微侧目,一便看到了被陆瑾禾放在一边的手炉,眉一皱,视线回到了那神空的赵大人上,这赵大人已经同他们耗了一天了,再耗去也是无济于事……
陆瑾禾起了床,穿整齐后直奔宋记肆,将早膳和午膳一并用了,又一扎了环翠阁,她已经许久没来环翠阁了,上一次见婉霏还是前往坪洲之前。
那妇人闻言,神当即闪了希望的光,看的陆瑾禾更是一愣,有那么一刻甚至觉得这妇人是不是要对着她磕一个……
“是!”狱掾应声解开了捆绑赵大人的绳,重新上了手铐脚镣,带回了牢里。
僵,只好暂且搁笔将手放在手炉上一,如此往复,直到手炉已经微微发凉,这赵大人仍旧是一言不发。
胥帛琛已经隐隐有些怒气了,他同陆瑾禾从辰日里一直守到现在,连午膳都用的匆匆忙忙,这老东西就是什么都不肯说,一副活死人的模样,真不知意何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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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大人似乎要成为胥帛琛自继任以来最难办的一个人。
婉霏刚刚招呼着陆瑾禾落坐,一边倒茶一边对着那妇人:“张,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陆主簿。”
陆瑾禾从未经历过赵大人这般的事,这几日上值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却是疲惫的很,好不容易熬到了休沐,赖在床上睡到了日上三竿,快到午时才起床。
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,赵大人依旧沉默不语,陆瑾禾只好再放笔搓了搓手,凑到边呵上两气,继续握笔待命。
得到了充足休息的陆瑾禾脚步轻盈,不多时便到了环翠阁。
偏偏这赵大人年事已,动不得酷刑,若是大刑伺候一气上不来,就此魂归故里,那这唯一的线索也就此中断了。
那妇人看上去三十上,面蜡黄,着布麻衣,上还背着一个睡着的孩,看样刚刚哭过。
就这般耗着,一直耗到了休沐之日,胥帛琛并未在家歇息,独自前来了大理寺继续提审赵大人。
午时的光正好,为这寒冷的冬日里平添了一丝温。
陆瑾禾一来,婉霏兴的不行,急忙招呼着她来坐,陆瑾禾却是愣在原地,有些不明所以,婉霏的房中还有另外一个妇人。
此后数日,皆是如此,胥帛琛为陆瑾禾多备上了几只手炉,二人在戒律房中整日整日的耗着,赵大人是可见的憔悴消瘦,胥帛琛同陆瑾禾也是可见的憔悴。
胥帛琛回过吩咐那守在一边的狱掾:“把他带去,严加看,不准任何人探视。”
赵大人被带走了,陆瑾禾收起了纸笔,同胥帛琛一并了戒律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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