寅时初，坐在燃着炉的车里，启蛰昏昏睡。

昨日回去，褚辞玉整整闹了半个时辰，不她怎么哄都没用。她本想夸父逐日持之以恒，但山茶劝她，第二天是祭祀圜丘的日，她还要早起先去祭拜先后，再去考场巡查，不如早些安寝。

容朝重视冬至，一向在此日接受朝拜和祭天。启翛答应启蛰在冬至日开考，虽然有圆其心愿之意，但也有其他考量。

他年少登基，又在登基不久就连打了两年仗，这两年间常科只考了一次还都是简办的。

大容常科在先皇后之后已经相当规制了，寒门官员的数量也在增加，是朝廷里一不小势力。如今正可以趁这个机会，让仕们远观礼制，向仕们展示大容国威，激起其报效之心。

几个宰相和启翛启蛰兄妹俩商议数日。

因为今年才打了胜仗回来，且前两年皇帝征，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正式祭祀和朝拜，自然要隆而重之。

但无论朝拜还是祭祀，甚至于常科，都是规模很大的仪式和场合，挤在一天办实在局促。

依照旧例，朝拜就改在立冬之日，而常科和祭祀圜丘都举行于冬至之日。

祭祀由礼太常寺等衙依照旧例协办，而吴王则召集仕，在贡院公布今年常科规则，但从第二日才开始考试。

今日冬至，阿娘生祭，启蛰两年都没回来过，虽然前些天和启翛及百官祭祀过太庙，但这场合，穿着一沉重衣服又走又拜，除了累还是累，本没有功夫想别的，能记住礼节不错就很好了，哪还顾得上哀思。

启蛰虽然重心不重表，但也想再去看望一次。

是以前些天她就和山茶说，打算今日特意提早一个时辰来，去太庙悄悄拜一她阿娘。

虽然睡得早，但架不住起的更早，又是冬日，启蛰抬手打了个大哈欠，困得要命。

山茶把貂裘大氅放在炉旁边熏上气，又给补觉的启蛰盖了层薄毯。

公主一向厌冷，大氅熏了，一会儿车披上正好。

山茶透过帘往外看了看，轻轻说:“殿，就快到太庙了，您先醒醒神儿吧，省的一会车呛了寒气生病。”

“唔……”启蛰，山茶把靠枕走，递上一盏茶。

启蛰接过茶喝了一，终于清醒了:“呼…好多了！”

她鼻梁醒神:“都怪乐世，还说带我去放松……就是这么放的！”一张脸倒真是差开仓放个净净！

山茶偷笑:“还不是苏家的人不中用，连个安保都不好，要叫我，保守得严严实实的，肋双翼也不来！”

启蛰说:“你还笑?这不是看你休，没忍心打搅你，你倒幸灾乐祸起来。”

山茶弓腰倾说:“哪敢哪敢?只是殿这么会疼人，难怪褚将军儿地护，单刀赴会又力战群英呢！听说在门就和他们家来了一兵不厌诈、先发制人，这样的人才去写话本才叫屈才！外面人听到了，怕是要为褚将军叫屈，好奇咱们公主一向知人善用，怎么到了褚将军这，就大材小用了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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