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护之前,爸爸住院期间的照顾是一个大问题。
讨论结果是,因为我住比较远,所以由我直接请十天特休上来照顾爸爸两星期,哥哥在这两星期中找看护,有看护后,他再和妈妈照顾爸爸,我就可以放心回台南工作。虽然我知这是最好的安排,但还是有自己作的太少的觉,照顾病人的辛苦,在我照顾过夏天后就彻底明白,而妈妈和哥哥才正要开始面对,就算会请看护,我还是对于不能参与全照顾的事而到愧疚。反而是哥哥看我愧疚的样,拍了拍我安:「能作到这样已经很好了。」真的够好了吗?我看着哥哥,心惴惴却没说。两天后,爸爸清醒了,所幸没有现神智不清、失智、失语的形,目前看起来中风影响的是爸爸右半的神经,造成半不遂,但况并不严重,还有知觉,只是行动不能自如。医生评估復原的可能极大,要我们乐观看待。趁爸爸还在加护病房时,我回一趟台南,把工作的事办一,和陈总请了特休,也打电话跟夏天说了爸爸的况,夏天现在了院,又回到在家休养的日,所以并不需要我特别去照顾她。我爸倒的事,夏天在第一天就知了,现在也只是让她知我会不在两个星期,夏天听完后歉疚地说:「对不起,这时候,我帮不上你什么忙……」我知我可能又动她心里某个心结,夏天的声音听来比平常更加忧鬱几分。「没关係,这也不是……你的错。」我们都知这不是谁的问题,只是难免还是叫人到无着力的忧伤。「……代替我向你爸妈问好,祝你爸早日康復。」夏天顿了顿,刻意扬起声音像是不想让我为她担心,也或许是不让我跟着染上她那份忧鬱。「好,我会的。」之后我就回新竹留在医院里代替妈妈和哥哥照顾中风的爸爸,或许是有过照顾夏天的经验,我照顾中风的爸爸比起妈妈和哥哥还是熟练许多,也比他们更知更多照顾痪病人的细节,包括怎么协助翻、换衣服、换床单之类的。唯一的问题是如厕,重近百公斤的爸爸不像夏天一样可以让我抱去厕所,说服大男人主义的爸爸包上布让所有人都被爸爸痛骂了一顿,但在歷经几次失禁来不及去厕所后,顽固如爸爸也不得不妥协于布的方式。曾经对秽唯恐避之不及的我,渐渐地也可以对这些东西视若无睹。或许是因为自己儿的关係,爸爸对我的使唤毫不客气,总是嫌弃我的动作太过鲁常常痛他,照顾不够细心,帮他翻不够勤快……我才知以前夏天对我的照顾有多忍让,但夏天从没有对我抱怨过这些。两个星期很快就过去,哥哥也找到适合的看护可以合妈妈和哥哥的上班时间,看护的钱我本想全,但哥哥却持和我一人一半。「你还要唸书付学费,家里不用担心,爸爸还期待你之后成为我们家族第一个拿博士学位的人。」哥哥送我去车站坐车的路上,一边开车一边拍我的肩。哥哥的话更让我满心愧疚和心虚。我的论文一直被陈总压着,要等到毕业不知何时?自己似乎一直愧对着别人的期待,工作上被打压,学业上不如预期,连在上都不顺利。自己还有什么是得好的?在回程的火车上,我不禁对自己的未来到一片茫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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