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凯没动。夏实就在厨房里，大约也快烧好了。换是别人在，他不会这么犹豫。

骏见他没动作，戏谑：“是该早回家，这才门多久就不听话了。”

乔凯于是跪到他边，却不似从前那般畏惧，反倒仰起，带着撒似的意味问他：“先生当我是什么？”

骏摸着他的脸，乎意料地宽容：“看你觉得自己是什么。”

“我是先生的狗。”

“这世上可没有会说话的狗。”

“那先生喜么？”

骏不置可否，着他的，使他抬起脸，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。许是隔着镜片，不至于完全赤坦诚，那双黑睛并没有避开他。

“既然这么喜工作，怎么不和我说？”

“怕说错话，惹先生不开心。”

“那刚才就是明知故犯了。”

乔凯笑得乖巧：“任先生置。”

骏也笑：“想怎么置？”

烧好了，茶端上来，骏和乔凯正面对面坐着。

骏不太习惯喝茶，问有没有啤酒，夏实摇说只有两瓶红酒，门铃又响，夏实先是看了猫才开的门，过会儿拎着两份黄焖回来了。

骏很和气地向乔凯说：“你先忙？”

乔凯像是有疼，没什么神地向夏实：“你吃吧，我陪先生坐坐。”

原来他姓。夏实意识到这时候自己或许不该在场，才要拎着盒饭去楼上，那先生却说：“不好好吃饭小心又坏了胃。”又问夏实：“他平时可时吃饭么，都吃什么？”

关心得真意切，夏实对自己以貌取人生几分惭愧，又瞧两人关系却是亲密有加，乔凯也未有什么表示，便答：“一日三餐都营养师安排的，偶尔忙得晚了要吃夜宵才订外卖。”又解释：“我胃大，吃两份。”

“那营养师安排的呢？”

乔凯：“吃过了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骏放在桌上的手指敲了两，乔凯微不可查地一僵，微微弓起背，拳攥住两稍并，忍耐着什么，：“还没吃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没什么胃。”

夏实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走了个来回，从这简约的对话里察觉一区别于正常亲密关系的违和。怎么有像他表和小侄女似的，每次小侄女从幼儿园回来都得这么盘问，莫非这位先生是学家表亲？可“先生”这个称呼未免太生疏客气。

才想着，乔凯便又向他：“你先去吃饭吧。”

夏实看了一先生，便抱着饭盒上了楼。

总算没旁人在，乔凯刚松了气，埋在里面的又开始震，且比先前得还厉害。他微皱着眉，手着肚，只觉得胃好像又开始疼。

骏没什么表，也未察觉似地继续问：“是工作太忙？”

乔凯温顺地答：“是太闲了，忍不住找事儿，总忘了时间。”

骏听着这并不怎么温顺的回答反而笑了。

“这是怪我没早过来？”

“是我放不开，不敢去找先生要。”

“现在呢？”

“自然是任先生置。”

乔凯被半抱着坐在骏上。

“轻了。”

手着腰，撩起衣摆，顺着腰线摸到两肋。

“瘦了。”

乔凯伏在他肩上，发细地扫过耳垂，连带着若有若无的薰衣草味。姿势已极尽暧昧，骏那语气却俨然一副猪贩撵猪上称的架势，再摸到尖的银钉，屈指一弹。乔凯轻哼了一声，疼得不尽然，竟让他有了反应。

“天还没到，怎么就开始发了？”

乔凯不声地默认了他这番说辞，顺势想向他讨个吻，却被骏微微向后避过。对上那双，仍旧在上，冷冰冰地不带半，映着他这副贱模样。

无论他怎么，确如一开始确定关系时所说，他只当他是条狗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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