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光偏斜，不远大妖的骨架耸林立，一影投而，织成无形的牢笼，网罗围困，令人寸步难行。

旧日的坟场空旷寂静，云落站立此地，愈发觉得煎熬，不敢再发一声，也不敢抬去看，生怕撞见任何一丝疏离甚至厌弃的迹象。

断刀已经抵到颈上，寒意彻骨，只等面前的持刀者抬手发落。

“是我的错。”

低沉的嗓音响起，云落惊愕地抬起。

这般惶惑不安的神刺李识微的里，直往心钻一阵阵钝痛。

他摇了摇，像是试图甩去混的思绪，继续拉开有些涩的嗓：“没能护好你，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“我……”云落哽了一，顿时陷于茫然之中，只觉得鼻翼一酸，方才止住的泪似乎又要夺眶而。

近在前的短短几步，又仿佛相隔甚远，先前有多亲密，此刻就有多不敢碰，藏在侧的手攥得愈发，李识微叹了气。

短暂的沉默过后，云落凝神去看前人，试探着，像要抓住最为要的一救命稻草：“师尊……不怪我吗？”不觉得他可耻、低劣吗？不会不要他吗？

“……当然不怪你。”李识微回答得分外笃定，眉间蹙起。

仿佛一切都被打回原形，回到当年初遇，那个草叶飞舞的月夜。

相伴数载所建立的在此时轰然倒塌，前人再度变得犹疑而畏怯，眉被霾笼罩，李识微终于知晓这霾意味着什么，却也无法像当初那样轻松地为他开解、哄他开心了。

满腹缭，相对无言，似乎连空气都凝滞，就在此时，手中符箓闪亮，停留秘境的最后期限到了。

传送阵即将开启，李识微递来最后一句：“那个人已经死了。”

“……谢谢。”云落愣怔地望着对方，直到视野被传送的光线全然吞没。

蓬莱盛会已近尾声，各门各派的老们相聚一堂。例如突然现的法宝去向难断，例如归一幻境即将耗尽，诸事繁杂，大殿中议论纷然。

“烛明，你怎么看？”

“烛明？”

“啊？”李识微猛然回神，如梦初醒。

“难不成老夫打扰你定悟了？”对方似乎很是意外，毕竟修者连前的招呼都看不见也太稀奇了。

……悟什么啊。李识微维持住莫测的沉默，摆了摆手，示意自己无事。

“云落师弟，你这是怎么了？心不好？”一旁的同门忽然说话。

“只是有些累。”云落勉微笑。

“一回历练，吃不消也正常。”另一边的同伴声安，“来，打起神，今晚好看的好玩的可多了。”

“是啊，据说有仿效凡人开设的街市，那些丹修修们定要狠赚一笔了。”

街市……脑海中回忆闪现，云落意识地望向大殿的方向。

果然，到了晚间，天尚未完全暗淡，莲灯星星亮起，柔光连绵向极远，构成回环灵阵，宛若朦胧暧昧的霞。

各派弟互通有无，三五成群，笑语声不绝。间或有修弟展示新式法宝，倏忽爆发夺目的冲天火光，围观的人群随之沸腾。

台上并不显的一角，李识微凭栏远望，晚风轻拂，衣袍飘然，落在空中的视线也被散，没有定。

“师尊。”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。

李识微转过，笑容将其他绪勉掩去：“又找到我了？”

云落默然走近，心绪难安。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，他还是找了过来，真是无可救药。

走近的脚步小心翼翼，神也不太自然。李识微看在里，又觉一阵心疼。

不该是这样的。分明不久以前，那双中还有明亮转的神采，还会毫不躲闪地与他相视。那般的言笑晏晏、举止自若，难只是昙一现吗？

台上没有莲灯，两人的影远离喧嚣与光亮以外，渐渐被昏沉暮围拢。

“还在害怕？”李识微忽然开，打破了宁静。

云落抿着，将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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