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奇怪。

说话的人是琼玉的掌门。

余一没有再和余弦争论去，他是不是拖累，心里很清楚。

余弦能够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声，也能听得见余一上越来越浅淡的呼声，周围草树木的声音，好像都在这个时候“活”了过来，她全都能听得见。

“好。”

他能活多久，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。

“一直都是别人在用我的命伤害余弦啊。”

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她的已经比她早一步先行动，接住了即将落地的余一的，然后一察觉到他的温度在一的变冷。

而余弦能活多久，也不是她能决定的。

余一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斩断束缚余弦的枷锁，但很明显，他的存在本就已经成为了余弦的枷锁。想要让余弦自由，首先他自己就得消失。

倒也不必如此。

余弦看的清清楚楚。

“他的是靠着另一个人的力活着的，任何毒药都会打破他里的平衡……”少谷主连忙给余一搭脉，越看越是心惊。余一的命，完全是另一个人靠着力温养吊着的。

所以，他已经没有遗憾了。

少谷主挟持着余一的手渐渐有些放松，但余一却没有趁机离开的想法。

一瞬间的时间，突然被无限延。

“那就尽可能的多活一些日吧。”余一和余弦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谈了起来，“你一直都没有好好过过你的人生。你被我和爹娘拖累的太久了。”

余弦却只是呆立着没有动。

该如何形容呢？

“我也不知。”

前段日，他和余弦在一起过的很开心。

她转过，看向在一旁惊讶的神医谷少谷主，总觉得他的模样变得十分陌生，就好像没有任何面孔一样。

为什么他觉，他们现在这些人和余弦的距离一变得这么遥远，明明就站在同一个地方，却像是站在两个不同世界里一样。

“余弦，你……”

周围都安静的很，安静的就好像只剩她一个人一样。

他转过，看见对面的余弦。

可是，此刻现在余弦心里的，除去这难以置信的悲痛之外，隐隐约约的还夹杂了一些别的东西。

“你们不是拖累。”余弦反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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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，他有这么苍老么？

少谷主心里忍不住这么想到，为什么余弦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变得安静了起来，这本不是她的。而且，她为什么不过来？

余弦看着前这个有些瘦又苍白的老，似乎无法将他和自己记忆里那个呼风唤雨的琼玉掌门联系在一起。包括跟在琼玉掌门后的那些人，都像是一个又一个黑的影，他们没有自己的意志，也只是无所事事的跟着这个老在行动而已。

“不用了，今天我就算过来了，明天也是一样的。”余一看了余弦好一会儿，认真的摇摇，“你练的武功让你还能活多久？”

“小一，你不过来么？”以余弦的力，已经能够看见少谷主和余一两个人之间的微妙，这个可怜的大夫并不擅这些谋诡计，如今知自己被欺骗恐怕已经很难再对小一手了。至于琼玉的这个掌门，倒也无关要，余弦有信心在对付他的同时护余一。

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，压抑、苍白、无趣，看起来没有半彩。

余弦想，现在分明是四月，为何自己却觉得这么冷呢？

余一的嘴角缓缓鲜血来。

可是在余一倒的那一刻，她的心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就松动了。

原来我生活的地方也是这个样的么？

她是被刺激疯了么？

这个世，本就没有给他们第二选择的权力。

“余弦，我有一个秘密，原本想要说给你听的。不过想了想，还是一次见面再和你说吧。我总觉得，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时候的。”余一对着余弦温柔的笑了起来，“今生我们活的时间太短，来世我们要久久自由自在的活着才好。”

如今，余一药石无灵，已经神仙难救了。

事实上，他也已经有些累了。就算逃得了今天，他也同样逃不过明天，难非要等到他和余弦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人持不住，率先死去么？

“神医谷的人，还不给他解药？”琼玉掌门慌不已，为什么现在余一就会毒发？他只是想要威胁余弦听话，可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就让余一死？现在距离他一统江湖的大计还差了不少，需要余弦继续卖命，余一又怎么能真的在这个时候死掉？

余一缓缓地倒了去。

余弦不清楚。

他并不觉得哪里痛，他早已经习惯了。只是，他好像已经看见了余弦上的锁链在一的断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