橘逸势摇摇，抚了抚耸的腹，“我快要产了……”

千夜的心：上我，请你快上我，生孩，你就解脱了！

她像千夜，也不像千夜。更多的还是不像。她比千夜更开朗，不会无端让他猜测她所思所想。她也比千夜更大胆，每每逾矩而不自知，像一棵野草一般生机。就是这生机，让橘大人枯槁的心又逢风。

这个过程，橘逸势昏死过去好几次。任由千夜怎样推腹，孩还是逆行而上，牢牢困在里。

近侍见橘大人并不抗拒千夜的碰，而是微微合上睛，睫翕动，好像很享受的样，便放心来，悄悄退了去。他也看自家大人对这个小女使的不同寻常，不然大人他是不会允许外人看到他的腹。如果这个小女使能为橘大人带来一丝一毫的愉悦，也不枉费她来这世上一遭。

橘逸势：“要到月圆了。”然后他扣住床榻边缘，无意识地起肚，分开双，沉闷地痛呼自间溢。

千夜还是第一次见他经历生之痛，无措地说：“我能什么？”

共同经历了生死，橘逸势便默许小女使经常在边现。他在书房看书，她便帮他茶；他要安歇，她便帮他熏被褥。每晚她都睡在他的塌边，午夜梦回，睁开便能看到她安宁的睡颜。于是，他也便安心睡去。

后来，他抱着肚跪伏在塌上，额杵塌。这无止无休的痛要经历两夜一昼，这才刚刚开始。

千夜：“大人，你也上来一起。”

骤然惊醒，哪里有什么千夜，不过是那小女使而已。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。

是那样柔韧，但是瘦了很多，手可及的脊椎因为多年有已经变形向前弯曲，骨也不正常的向外扩张。

橘逸势双空望着屋，忍不住向使力，一声，“什么都不用，陪着我就好……啊……”

千夜从后抱住他，帮他腰腹。每一次阵痛，他都绷了，汗如雨。阵痛停止，他便脱力倒千夜瘦小的怀中。

千夜看着又痛又心疼，极力喂他喝粥以补充力。

撕裂，孩产，在，血涓涓。孩不来，然后再逆产回到。

第三天清晨，橘逸势犹如溺的人，呼一气，猛然醒来。那个不断重复的噩梦终于过去了。

千夜：“大人，您的肚……正在变大……”

橘逸势了一个梦，梦中落樱缤纷，他和他的发妻在秋千。樱拂了她满香，笑靥明媚一如曼妙的光。幼童在他脚边牙牙学语，踩着短胖的小跑来跑去。他们俩人互相望着，满目。

边，睡着小小的女使，她的手还搭在自己肚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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橘逸势在千夜的悄然睡去。千夜用手指在虚空描摹他的眉，七年时间，他已染上风霜，甚至鬓边有了白发。他的那双睛不复当年清澈，眉间的神采早已湮灭。是她毁了他么？

然后，他便从梦中醒来，正对上梦里一样的温柔眉。他笑了，闭了闭，说：“千夜，让吾再睡一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