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涯很少咳嗽的，尤其是这挑起什么尴尬话题前的假咳嗽，包括他刚刚那无奈的笑。

陆涯垂眸，嘴角浮现一丝复杂的笑意：“因为那个修士刚突破化神期时，遇到敌，负伤后躲到一个山里疗伤。当时山里还有一对儿男女，那人一时心善，救了其中险遭凌辱的女修。疗伤结束，那人本想拂袖而去，小女修胆小，祈求他的庇护，明明拿不报酬，却胆大地跟踪那人。那人觉得有趣，护了她一路，分别前，还送了她一张防御符。”

“你先听我说。”陆涯温声打断她，继续：“其中有一位炼虚期的修士，当他合了本与分后，迎来了雷劫。七十二重雷劫，最后一劫却不是单纯的雷劫，而是毁掉修士的，令其元神投一个小世界，如果对方能化解小世界的劫数，便算渡劫成功，晋升合。”

顾繁疑惑地睁开。

顾繁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
她一副不信的表，陆涯已经径自解释起来：“你们修真界，修士的境界从低往上，分别是炼气期、筑基期、金丹期、元婴期、化神期、炼虚期、合期、大乘期、渡劫期，渡劫再往上，便是飞升成仙。其中炼虚期的修士，元婴可以化为元神，有元神便可凝练分，分与本同心同念，待分的境界也修炼到炼虚期大圆满，本便可与分合二为一为一，熬过雷劫，便阶为合期修士。”

陆涯大手一托，先将她扶了起来。

她记得这张脸，记得这是地球人陆涯的脸，如今这张脸的主人成了那位人，她的陆涯又去了哪里？

“这样吗？”

顾繁闭上睛，再也不住自己的泪。

顾繁更加困惑了，坐好了，等他说。

顾繁闭上睛，等着那熟悉的悸动。

“这个修士投的小世界，便是地球，他的劫数是生死劫，非他本人的生死，而是整个人类的生死大关。如果他能帮人类获得生机，劫破，他便能获得合期的修为，重回修仙。地球外面那层结界便是他投胎前布的，避免有人扰。”

顾繁心里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，但陆涯的话及时压了那怪异，先回答：“记得，怎么了？”

可是，陆涯的吻却迟迟未至。

顾繁：……

陆涯：“我就是陆涯，在修真界这样，投胎到地球也是这样，从始至终，只有一个陆涯。”

顾繁：……

可她知，他只是容貌微变，里仍是人的元神。

所以，那个冷面如霜又悄悄送她的陆涯，再也回不来了吗？

“你别哭，我该怎么解释，他就是我，我就是他，如果不是不想隐瞒你，我完全可以一直用刚刚的样陪你。”陆涯快步走到沙发前，想帮她掉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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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境界太低了，低到只听说过元婴期修士的神通，再往上的几个境界，她一无所知。

“陆涯呢？”她咬嘴，憋回泪问。

这是她的经历啊。

陆涯终于转了过来，转之前，他还是四旬左右的成熟模样，当他面朝顾繁站定，已经恢复了双十年华的俊无双。脸还是顾繁熟悉的那张脸，气质却有了变化，有一些散漫，又有一些无奈地看着她：“顾繁，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，你当真记不得我这张脸了？”

怪兽都杀完了，什么事还能让陆涯耽误这个？

顾繁视线模糊：“我要跟我在一起的那个陆涯。”

顾繁意识地：“那我是怎么穿过来的？”

陆涯依然对着天空，又咳了咳：“我知那个结界是怎么来的了。”

顾繁浑发冷，泪却不受控制地落来。

陆涯是怎么知的？

顾繁了泪，再看，前的人陆涯又变成了四旬年纪的冷脸陆涯。

前面五十多年的记忆中，她都从来没有这么伤心地哭过。

“你……”

她都不知，陆涯能知？

陆涯咳了咳，走到府门，看着天空问：“还记得空那层结界吗？”

陆涯看着如此妩媚又迷茫的她，终于，一个无奈的笑容：“有件事，我必须告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