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4 自惭

第64章

还记得那晚你在火车上提起的事吗？徐醒声音有一丝嘶哑，你收留了中途跑船舱的小孩，却被他挟持着踏上甲板。

赵辞沁愣住了。

那天她确实跟徐醒提过这件事，却没说得这么详细。

徐醒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，再抬看她时，瞳里的波澜敛尽，看起来不带任何绪：那个人就是我。

二十年前那艘从浙江返沪的渡行驶在凌晨雾蒙蒙的江上，这个时间大多数人还在沉睡，船舱外却隐约传来谈声。

那小呢？

还没找到，但他一定躲在某个角落，等抓到就宰了他。

四周昏暗，灯泡发微弱的光，一夜过去，那个伤痕累累、突然闯来的小孩早已支撑不住，蜷在角落睡着了，但即便是这样，他腰背依旧弓着，在单薄的衣服布料上突显清晰的骨骼痕迹。

小赵辞沁凝视着他，最后一次伸手碰他微的额后，她站起说：我去给你找药。

一刻，一力却袭上她的脖颈，原本奄奄一息的小孩睁开，瞳孔中闪烁着与之年龄不符的决绝。

赵辞沁被拖着后退了两步：你

他捂住她的嘴，冷冷：不想死的话就别动。

我很小就没有父母，唯一的家人是小我两岁的妹妹，十岁那年，本该留在家中煮豆的妹妹突然不见，有人看见她被一群地痞带走了，那群地痞在附近四诱哄女孩，说是要带她们去上海工赚钱。我四打听消息，想找回妹妹，两个月后，我终于知他们要运一批货去上海，于是跟着他们偷偷潜上船。

在那艘船上，我看见了那批货也就是被他们带走的女孩。所谓工是假，她们只能像狗一样被关在舱底的笼里，一个个面黄肌瘦、神麻木地挤在一起，等待着到上海后被待价而沽。这些画面徐醒应该反反复复想过很多次，提及这些的时候，他神里连一丝讥讽都没有，那些人说，只有饿狠了再上船，她们才不会惹事。

我想在船停岸前放了她们，不过当时年纪还是太小行动很快被人发现，他自嘲一笑，后面的事你应该都知了，当晚我侥幸逃离，随便躲一间船舱里，遇见了你，并在天亮后挟持着你去。

赵辞沁呼轻了些许。

她想要说什么，却最终堵在咽里，一个字音都发不。

徐醒说：那天我船后我多次翻越海浪，最终在力竭之前游到对岸，惊险地活了来，来到上海。

后面三四年里，我一边在码跑工，一边寻找妹妹，但上海还是太小了，我还没找到她，就率先遇到一个同乡，他是当年带走妹妹的人。

同乡被他问急了，三十多岁的人球暴突，音凌厉：

什么妹妹？她早就死了！其他人都乖乖待着，只有她从一开始就不愿意跟我们走，上船后都打了药，还试图发声音，再闹去只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，我们只能把她扔海里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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